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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还听闻,公主与容王,夫妻之间并不热乎。
旁人如何的心思,雒妃不大理会,她一早起来,慢条斯理地拾掇,安安静静地用早膳,然后就坐在了槐树下。
今日,六宫娥中,鸣蜩与季夏贴身伺候,而延安一直往返安佛院与后宅园子之间,腿都快跑断了,可收到来客的名册,他还是得多跑一趟。
“回公主,朱长史并张镇守指挥家眷到了。”延安敛起袖子悄悄擦了擦鬓角的汗。
藩王治下,唯有长史、镇守指挥和护卫指挥三职是由朝廷直接派遣,旁的职官,无一不是从封地直接选用。
故而延安不明白,王爷明知这三职是朝廷的人,为何还特意叮嘱要回禀给公主晓得。
果然,雒妃闻言,沉吟片刻道,“本宫听闻镇守指挥的夫人乃京城人士,能在容州遇故知,也是喜事一件,去宣来本宫先见见。”
延安忙不迭的应是,不多时,他便领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过来。
那妇人一张和气的圆脸,绾元宝髻,簪灵蛇白玉钗,身穿水绿杭绸如意暗纹衫,肤白富态,她身后跟着个八九岁的小娘子,端的是稚气可爱。
“妇人张连氏,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张连氏心有惴惴,拉着女儿见礼,不敢抬眼乱看。
雒妃端着骨瓷描红蔷薇的茶盏,纤细玉指根根葱管似的,衬着骨瓷,越发好看,她目光先是落在偷瞄的小娘子身上,微微一笑,后才对张连氏道,“起来吧,这也不是京城,没那么多的规矩。”
末了又道,“季夏,看座。”
张连氏连忙道,“臣妇谢公主赐座。”
待张连氏坐定后,雒妃见她十分拘谨的模样,轻笑道,“张夫人不必紧张,本宫也不吃人的,不过是听闻张夫人是京城人士,故而请来一见。”
张连氏暗自松了口气,她仍是恭敬的道,“是臣妇见识粗鄙,公主金枝玉叶,臣妇心绪激动罢了,望公主见谅。”
张连氏很聪明,一两句话的功夫就摸清雒妃的心思,言语之间也多有随意起来,不经意抬眼一瞥,顿怔了。
雒妃正道,“这可是张夫人爱女?”
张连氏猛地回神,她慌忙低头不敢再多看公主一眼,面皮却渐渐有些发烧,她一个妇道人家,竟也有看女子容貌看呆去的时候,该说公主太过貌美,还是她太失礼?
小娘子心思单纯,虽晓得面前的是金贵的公主,到底懂的不多,故而代母回道,“回公主,臣女父亲正是张镇守指挥。”
雒妃点头,不待她说什么,小娘子大着胆子又道,“公主真好看,和仙女儿一样。”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张连氏反应过来,拉着女儿一下跪在了地上,“臣妇管教无方,小儿无状,请公主恕罪。”
雒妃缓缓起身,她到小娘子面前,将人拉起来道,“有何罪可恕?莫不是赞扬本宫生的貌美?那本宫到底是美还是不美?”
这话可难住了张连氏,她红着脸,讪讪的道,“公主自然是美的。”
雒妃退下腕上的赤金长命锁手镯塞到小娘子手里,“你这小娘子甚的本宫欢心,当赏!”
张连氏大惊,她想起出门之前夫君曾告诫,不可与公主太过亲近,也不可故意疏远,中庸而为,与旁人无异便可,眼下若收了这镯子,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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