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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犹太人猎人（第3页）

&esp;&esp;烟斗里的烟草燃尽，拉帕蒂靠在椅背里陷入了沉默。

&esp;&esp;“想象一下，如果现在有一只老鼠从你家门口窜进来，你会对他做些什么呢？”

&esp;&esp;“……赶出去或者踩死。”

&esp;&esp;拉帕蒂吸着空荡荡的烟斗，皱眉回答。

&esp;&esp;“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做呢？”

&esp;&esp;“……因为它们会啃坏粮食、家具，还会传播疾病。”

&esp;&esp;闻此，兰达挑眉，笑容多了一丝戏谑与玩味，“可如果我告诉你，老鼠传播的任何一种疾病，松鼠也同样可以传播，这种说法你接受吗？”

&esp;&esp;“……接受。”

&esp;&esp;“那么我猜你对松鼠就不会有对老鼠那样的恶意……它们都啮齿动物，不是吗？甚至除了尾巴之外，它们看起来还挺像的，不是吗？”

&esp;&esp;“……你的想法很有趣，少将先生。”

&esp;&esp;“可无论这个想法多么有趣，它还是无法改变你的感受，一丁点儿都不会！”

&esp;&esp;“……”

&esp;&esp;拉帕蒂握着那只只剩灰烬的烟斗、靠在椅子里发呆，于是兰达就转移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开玩笑的问：“如果现在有一只老鼠窜进来，你还会用你家鲜美的牛奶招待他们吗？”

&esp;&esp;“……我想应该不会。”

&esp;&esp;“我猜也是。”

&esp;&esp;兰达了然一笑，“你不喜欢它们，拉帕蒂先生。你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它们，只知道它们令你作呕。”

&esp;&esp;“……”

&esp;&esp;“如果鹰要对一处怀疑藏有老鼠的房子进行搜查，那得从什么地方找起呢……谷仓，阁楼，地窖，还有很多很多地方是鹰根本意识不到的……”

&esp;&esp;他的声音逐渐变低，屋子里的空气也仿佛被逐渐抽干，“话说回来，元首之所以派我离开奥地利，挥别阿尔卑斯山、派我来法国，就是因为我具备这样的意识……因为我清楚，人类一旦弃尊严于不顾，能做出何等惊人之举……”

&esp;&esp;德国人叼着烟斗，坐在椅子里吞云吐雾，而他对面的法国男人则是一脸土色；

&esp;&esp;“按照惯例，我必须让我的手下进入房子进行一番彻底搜查，才能将你们家正式从我名单里划掉，”

&esp;&esp;兰达抽着烟，整理了一下衣服，装若随意的说：“如果我们查出你有任何违规行为……不用装，我知道一定有……除非你现在就向我交代点儿什么、免去接下来那一番不必要的搜查……”

&esp;&esp;“让我提醒你一下，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有便于我执行公务，那么你就不会受到任何责罚……事实上你非但不会被责罚，甚至还会被奖赏……”

&esp;&esp;“奖赏就是——从今以后，在占领期间，德军将不会再以任何形式骚扰你们一家……”

&esp;&esp;谈话到现在，拉帕蒂已经化作一尊木头人。他的眼睛发红、鼻息沉重，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出来，脸上的肌肉就被牵扯得痉挛起来。

&esp;&esp;至此，托马斯·兰达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褪去。失去那层和善的伪装之后，他冷厉如刀锋的气质就完全袒露无余；

&esp;&esp;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拉帕蒂，问：“你藏匿了国家敌人，对吗？”

&esp;&esp;“……是的。”

&esp;&esp;“你把他们藏在了你家地板下面，对吗？”

&esp;&esp;“……是的。”

&esp;&esp;“把你窝藏他们的地方指给我看。”

&esp;&esp;“……”

&esp;&esp;痛苦的眼泪从男人脸上滑落，拉帕蒂举起手，颤抖的指向了靠窗位置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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