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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南海海中看日光船上练习也正常（第1页）

出来旅游就存在一个必然的问题——什么时候回去，出来时间久了，这个问题就越明显。文左的态度是他听大家的意见，文右的态度是他听小粒的意见，小粒看着大粒，没有发表意见，大粒慢悠悠地说道：“我想坐坐游轮，我从来没坐过。”大家很是惊讶，大粒平时话不多原来是憋着劲儿呢——一旦说话就是有力度的，大家用不同的话表达了同一个想法——都没坐过游轮，一起坐一次，这是此次出来旅游的最后一站。

现在出去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但坐游轮出去玩的人却不多，倒不是因为游轮没油，而是有轮子的船不多，所以价格有些昂贵。——这在以前都是贵族的玩法，没贵的那一族坐着小船去收拾游轮上的贵族，他们的统称叫“海盗”，但后来海盗被利用了，他们的船——海盗船——被一家首饰店做成了首饰，卖给了全世界的女人，卖得风靡，只是可惜海盗们没能拥有这些女人。文左他们这次出海也是跟着一个女人——公主——“公主号”游轮出去的，游轮在一声长长的汽笛声中启航，向大海深处进发。

游轮真的很大，很漂亮，就像一座漂亮的城市漂浮在海上。但这座城市的楼房太大，占去了游轮上的绝大部分地皮，真正留做甲板的地方就那么一点点，可见搞游轮和搞房地产的坐的的同一条贼船，而且搞游轮的更胜一筹——你在游轮上买的房间只有使用权而没有产权，更绝的是使用权是按天算的，所以有钱的人坐游轮，真正有钱的买游轮。

游轮在海上航行，陆地渐渐消失在海平面，让你极目远眺之下除了海还是海。游轮上的人也只有这座浮动的城市可以着陆。每当太阳逐渐落下，同色海天之间的这座游轮就像只能看到脑袋的乌龟，让你知道壳里存在的这个东西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没有坐过游轮的人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晕船算是小事，最不好接受的是这有限的活动空间。时间久了，你会认为这座城市的名字应该叫做监狱，这个很麻烦，只能慢慢适应，因为这里的刑期是固定的，没有提前出狱的可能。不过如果在这里玩越狱的话会是别有一番情调，因为越狱的结果是确定的，你越了狱——离开这条船——就只能泡在水里，那剩下的就是怎么个越法了。这里的越法值得你去玩味，最简单的越法是从甲板上直接跳下去，但这个没什么意思，连蹦极的感觉都找不到。如果从楼顶往水里跳还算不错，你会找到直接跳进地下室的感觉，只是地下室没有底，会直接跳进地下河。当然，这些都是在想越狱的前提下才会有的刺激，如果没想好的话，可以先套上救生圈跳着玩，连“监狱”俩字都不用想。

日出大粒小时候就看过，但不是经常能看到，她家里的卧室是朝北的，她想在家看日出只能到厕所里去看。但厕所里的玻璃是半透不透明的，她只能从玻璃的缝隙中去看，但那时候她个子又不高，只能站在马桶上去看，那时的太阳对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概念，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大一点的时候她也在厕所看过几次太阳，那是她早晨起来发现父母不在家时去厕所看他们有没有走在上班必须经过的窗下的那条路上，但每次都让她失望，于是她就会看着日出，等着日落，因为日落时父母肯定会回来。再大一点时她没有再去厕所看日出，因为她觉得那是淘气的孩子才会做的事。最近一次在厕所看日出是她在文左拍她那天的次日早晨，那是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从今天开始她可能要开始新的生活，所以她想看看日出，她想从日出中找到新生活的感受。

今天不一样，因为这是她学会上厕所以来第一次在海上看日出，她想好好看一看，她想把今天的日出看做是新生命的开始。其实这个新生命早已开始，这和文左有直接的关系，她也想用今天的日出庆祝新生命满百天。她把文左叫了起来，一起到甲板上看日出，文左有些睡眼惺忪，他揉着睡眼惺忪地说：“在屋里不就可以看日出吗？出来看会有什么不一样？”大粒没有搭话，手扶栏杆远眺东方，海风从海里吹出来吹起了大粒的长发，文左这会有点睡得发蒙，他央求大粒说：“要不先回去睡一会吧，太阳出来还得一会呢。”大粒拽着他的衣服命令道：“抱着我。”“抱哪儿？怎么个抱法？”“抱我的腰。”“你现在这身形腰没法抱啊。”文左试着抱了过去，又问到：“你这腰在哪儿呀？出来玩一趟腰咋还没了呢。”大粒把文左的手从后面放到肚子上，“这样不行，这样不是抱，是抚摸。”说着文左抚摸起大粒的肚子来，“这条船叫什么来着？”“‘公主号’。”“现在她叫‘泰坦尼克号’。”文左醒悟，开始配合起来：“泰坦，你这是要看日出吗？”“是的，不过现在是等日出。”“那你把胳膊抬起来吧，这样日出能快一点。”大粒把胳膊慢慢地伸开，她的视野也开阔了很多，她微微抬起头，目视着远方，说道：“尼克，今天太阳真的会出来吗？”“会的，地球会转的。”“今天的太阳会很美吗？”“是很美，但不会是非常美，因为你在这里。”“今天的太阳会很大吗？”“一定会，只要她出来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爱。”“太阳出来了。”“我看不到，你挡着我呢。”“真的很美。”“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我说的是太阳。”“太阳永远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太阳。”“她出来好多了。”“不会吧，你这才出来三个月。”文左摸摸大粒的肚子说，“尼克。”“泰坦。”“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我这不一直在说吗？”大粒不再说话，文左感觉有点不太对，他想着应该是大粒太投入了，已经进去角色了，文左把脸埋在大粒的后背里，并且移动着他的脸——他想找大粒心脏的位置，但他不知道女人的心脏在哪边，于是他又用耳朵贴在后背上听，确定了大粒心脏的位置后，他再次把脸贴了过去，闭着眼睛说出了那三个字，大粒突然转过身来，用两只手捂着文左的脸说：“看着我，再说一遍。”这种事对文左来说难于上西天，他虽然喜欢开玩笑，喜欢调侃，但要正儿八经地说爱他不行，因为这样做很露骨，不好启齿。这事不光是文左一个人不行，很多男人对这事都不地道，因为男人从小学的都是骂人，你让他说好听的话就是反过来骂自己，而且骂得还要带有一种承诺感，这绝对有难度。大粒不管这些，两只手揉着文左的脸让他说，文左闭上眼睛，想重复一下刚才在“人后”说的话。大粒不答应，改成一只手捏着文左的腮帮子另一只手去扒开他的眼睛，文左感觉没办法，想说但又想稀释一下这种正式感，这样他也好勉强能说出来，他勉强地从嘴里挤出来前两个字：“泰坦。”“是闻大粒。”大粒立马纠正道，文左改口说道：“闻大粒。”大粒在正视着她，有些迫不及待，文左还是说不出来，但现在他想说，他在给自己找突破口，他看着大粒的眼睛，他想找到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的感觉，大粒的眼睛突然更加清澈起来，瞳孔中是文左真挚的脸庞，漫下来的眼帘充满着真情，真情很是热烈，在炙热地燃烧着文左，文左想和她交换眼神，但这不是当前的作业，回家可以开始慢慢练习，他从大粒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是灵魂，而是一种穿越，这种穿越让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距离，而是完全融入了对方，——文左找到了感觉——一种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感觉，文左看着她的眼睛，发自内心地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但他说这句话时没跟心脏打招呼，说完之后感觉有点心痛，大粒对这三个字不但不领情，还拿起拳头像捣蒜一样在文左心脏的位置捶起来，文左一把抱过大粒，把她抱在怀里，让自己的心为她再疼上一会儿。突然周围掌声四起，打破了海空，海空中的太阳在看着文左和大粒微笑。文左推开大粒，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但手法不够熟练，和他单身时擦皮鞋是一个动作，大粒破涕为笑，破涕为笑的还有旁边的两个人——文右和小粒，小粒没笑只有涕，文右是拧完涕后笑的——他我点感冒。

小粒捂着脸往回走，文右跟了回去——他得回去帮小粒擦鼻涕，或者起码递上一张面巾纸。文右边走边找纸，他记着兜里还有几张面巾纸，但没找到，可能是他昨天擦屁股用完了。回到房间，小粒把眼泪流了出来，她埋怨文右：“你看姐夫对嫂子多好，你怎么就慢半拍？”文右觉得对小粒也还不错，奇怪她怎么会这么问。但女人的心思不能猜测，得马上问一下：“亲爱的，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您明示。”“你自己不明白吗？还问。”“刚才我看哥哥和姐姐他们好就好在最后的那个情节。”“那只是你看到的表象。”“他们背后做了什么我没看到，而且他们都是穿着衣服说的。”“跟身体没关系。”文右听后很是解脱，又问道：“那是精神层面的？但精神层面的东西太多了，即使只考虑爱情这方面的就很复杂，因为爱情看神经病科和进精神病院的就不少，别把咱们搞那里边去。”“你想想他们坐的那条船。”“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文右好像想到了不同：“你是说铁达尼？”“对。”“我没看过，姐夫看过。”文右想着刚才哥哥他们的表演，他觉得可以模仿一下，他问小粒：“那精神层面的是什么？爱情、浪漫、惊艳还是刻骨铭心？”小粒回答得很爽快：“都要。”又补充道：“关键是最后那个，我要你时间长一点。”“那倒可以，只要我的嘴还在。可现在日出已经结束了，只能等明天了。”“不行，就今天。”“那就只能看日落了。”想想也是，她答应了。小粒哪都不去，就在房间里等日落，就像递交了死亡申请书等着领死亡证一样。文右人没死，心死了——他在想怎样完成这个任务，这是一个他陌生的领域，他担心太阳落水之前时间不够。他一个人来到楼顶，去研究他的“关于沉落在泥里的铁塔的精神问题”的课题，他没有去找文左请教，他不想抄袭论文。

在日距离水面还有三千尺的时候小粒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她来到甲板上，就像等车的时候车不来一样——等日的时候日不落。文右的论文进展顺利，打算下来发表，他在甲板上找到小粒说：“我们开始吧。”“还没有日落。”“过了中午日不就开始落了吗？”小粒觉得有道理。文右一个口哨过去，两个服务人员抬着一张大床过来了，他们一个带着墨镜一个带着魔镜，床朝着日落的方向摆在了围栏旁边，文右扶着小粒说：“铁达，坐吧。”铁达和尼一起坐在了床上，文右说：“我们有爱情吧？”“有，最好马上领个结婚证把爱情放到里边，我好放心。”“那好，我们开始惊悚。”说着文右一个弹跳投入大海，小粒急忙站起来看着海面，她想看看文右在哪里。半天的工夫文右从海面中露出脑袋说：“铁达，这艘船是铁达尼二代，它不会沉，我们一起来沉海吧。”没等小粒说话，两个服务人员过来把小粒绑了起来，像蹦极一样把小粒吊在了船舷上。文右鼓励她说：“别怕，我们不会马上沉海，一会儿会有诸葛亮的小船来救我们。”文右说着，一艘小船从海面上划过来，服务人员开始放绳子，小粒向小船上落去，文右说道：“把胳膊张开呀，这里需要浪漫。”小粒张开双臂，“抬起头，目视前方。”小粒照做，只是感觉这个动作有点难，和上吊有一拼，小粒徐徐降落，文右在船上接住她：“惊险吗？”“惊险。”“这是我送你的，要不要再惊险一点？”小粒有点心惊胆跳，两个服务人员潜入船底，小船开始摇晃起来，小粒有些害怕，说道：“尼，快救我。”文右扶着小粒让她平躺在船舱里，然后他四肢扒住船舷，撑在小粒身上说：“不要怕，我来保护你。”小船渐渐平稳下来，文右看着小粒，把嘴慢慢地探了下去，小粒轻轻地接住，两分钟过后，文右感觉撑不住了，抬起头换了一口气说：“上去吧，水有点凉，别刻着骨。”小粒摇头，起来说：“那你躺在下面。”文右有些顾虑，因为搞不好他得刻骨到明天。文右躺在船舱里，他看到了甲板上向他们祝福的人群，人群中有哥哥，哥哥旁边是姐姐。因为小粒现在能看到的只有文右，她不受任何干扰，忘情地咬着文右，直至日已落。

几天下来，海水依旧平静，人也渐渐平静，心也在平静，夜也在平静，文左想寻找一点平静中的乐趣。他拿来一副扑克，和大粒一起玩了起来，文左扔出一张牌后说：“你好。”大粒有些发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这么说话，但她感觉他还有话，便回道：“你好。”文左又扔出一张牌，然后又往前挪了挪身子，大粒好像找到了门道，也扔出一张牌后往前挪了挪身子，牌在继续扔，人在继续挪。扔出去的牌都被压在了他们身下，文左把腿分开后继续扔牌，继续往前挪身子，大粒不干了，她开始笑，笑在迅速发展，她笑得牌都拿不住了，文左憋着笑继续扔牌，半副牌扔出去后他们把剩下的牌直接都扔了，打算明早再收拾。

出来旅游就存在一个必然的问题——什么时候回去，出来时间久了，这个问题就越明显。文左的态度是他听大家的意见，文右的态度是他听小粒的意见，小粒看着大粒，没有发表意见，大粒慢悠悠地说道：“我想坐坐游轮，我从来没坐过。”大家很是惊讶，大粒平时话不多原来是憋着劲儿呢——一旦说话就是有力度的，大家用不同的话表达了同一个想法——都没坐过游轮，一起坐一次，这是此次出来旅游的最后一站。

现在出去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但坐游轮出去玩的人却不多，倒不是因为游轮没油，而是有轮子的船不多，所以价格有些昂贵。——这在以前都是贵族的玩法，没贵的那一族坐着小船去收拾游轮上的贵族，他们的统称叫“海盗”，但后来海盗被利用了，他们的船——海盗船——被一家首饰店做成了首饰，卖给了全世界的女人，卖得风靡，只是可惜海盗们没能拥有这些女人。文左他们这次出海也是跟着一个女人——公主——“公主号”游轮出去的，游轮在一声长长的汽笛声中启航，向大海深处进发。

游轮真的很大，很漂亮，就像一座漂亮的城市漂浮在海上。但这座城市的楼房太大，占去了游轮上的绝大部分地皮，真正留做甲板的地方就那么一点点，可见搞游轮和搞房地产的坐的的同一条贼船，而且搞游轮的更胜一筹——你在游轮上买的房间只有使用权而没有产权，更绝的是使用权是按天算的，所以有钱的人坐游轮，真正有钱的买游轮。

游轮在海上航行，陆地渐渐消失在海平面，让你极目远眺之下除了海还是海。游轮上的人也只有这座浮动的城市可以着陆。每当太阳逐渐落下，同色海天之间的这座游轮就像只能看到脑袋的乌龟，让你知道壳里存在的这个东西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没有坐过游轮的人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晕船算是小事，最不好接受的是这有限的活动空间。时间久了，你会认为这座城市的名字应该叫做监狱，这个很麻烦，只能慢慢适应，因为这里的刑期是固定的，没有提前出狱的可能。不过如果在这里玩越狱的话会是别有一番情调，因为越狱的结果是确定的，你越了狱——离开这条船——就只能泡在水里，那剩下的就是怎么个越法了。这里的越法值得你去玩味，最简单的越法是从甲板上直接跳下去，但这个没什么意思，连蹦极的感觉都找不到。如果从楼顶往水里跳还算不错，你会找到直接跳进地下室的感觉，只是地下室没有底，会直接跳进地下河。当然，这些都是在想越狱的前提下才会有的刺激，如果没想好的话，可以先套上救生圈跳着玩，连“监狱”俩字都不用想。

日出大粒小时候就看过，但不是经常能看到，她家里的卧室是朝北的，她想在家看日出只能到厕所里去看。但厕所里的玻璃是半透不透明的，她只能从玻璃的缝隙中去看，但那时候她个子又不高，只能站在马桶上去看，那时的太阳对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概念，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大一点的时候她也在厕所看过几次太阳，那是她早晨起来发现父母不在家时去厕所看他们有没有走在上班必须经过的窗下的那条路上，但每次都让她失望，于是她就会看着日出，等着日落，因为日落时父母肯定会回来。再大一点时她没有再去厕所看日出，因为她觉得那是淘气的孩子才会做的事。最近一次在厕所看日出是她在文左拍她那天的次日早晨，那是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从今天开始她可能要开始新的生活，所以她想看看日出，她想从日出中找到新生活的感受。

今天不一样，因为这是她学会上厕所以来第一次在海上看日出，她想好好看一看，她想把今天的日出看做是新生命的开始。其实这个新生命早已开始，这和文左有直接的关系，她也想用今天的日出庆祝新生命满百天。她把文左叫了起来，一起到甲板上看日出，文左有些睡眼惺忪，他揉着睡眼惺忪地说：“在屋里不就可以看日出吗？出来看会有什么不一样？”大粒没有搭话，手扶栏杆远眺东方，海风从海里吹出来吹起了大粒的长发，文左这会有点睡得发蒙，他央求大粒说：“要不先回去睡一会吧，太阳出来还得一会呢。”大粒拽着他的衣服命令道：“抱着我。”“抱哪儿？怎么个抱法？”“抱我的腰。”“你现在这身形腰没法抱啊。”文左试着抱了过去，又问到：“你这腰在哪儿呀？出来玩一趟腰咋还没了呢。”大粒把文左的手从后面放到肚子上，“这样不行，这样不是抱，是抚摸。”说着文左抚摸起大粒的肚子来，“这条船叫什么来着？”“‘公主号’。”“现在她叫‘泰坦尼克号’。”文左醒悟，开始配合起来：“泰坦，你这是要看日出吗？”“是的，不过现在是等日出。”“那你把胳膊抬起来吧，这样日出能快一点。”大粒把胳膊慢慢地伸开，她的视野也开阔了很多，她微微抬起头，目视着远方，说道：“尼克，今天太阳真的会出来吗？”“会的，地球会转的。”“今天的太阳会很美吗？”“是很美，但不会是非常美，因为你在这里。”“今天的太阳会很大吗？”“一定会，只要她出来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爱。”“太阳出来了。”“我看不到，你挡着我呢。”“真的很美。”“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我说的是太阳。”“太阳永远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太阳。”“她出来好多了。”“不会吧，你这才出来三个月。”文左摸摸大粒的肚子说，“尼克。”“泰坦。”“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我这不一直在说吗？”大粒不再说话，文左感觉有点不太对，他想着应该是大粒太投入了，已经进去角色了，文左把脸埋在大粒的后背里，并且移动着他的脸——他想找大粒心脏的位置，但他不知道女人的心脏在哪边，于是他又用耳朵贴在后背上听，确定了大粒心脏的位置后，他再次把脸贴了过去，闭着眼睛说出了那三个字，大粒突然转过身来，用两只手捂着文左的脸说：“看着我，再说一遍。”这种事对文左来说难于上西天，他虽然喜欢开玩笑，喜欢调侃，但要正儿八经地说爱他不行，因为这样做很露骨，不好启齿。这事不光是文左一个人不行，很多男人对这事都不地道，因为男人从小学的都是骂人，你让他说好听的话就是反过来骂自己，而且骂得还要带有一种承诺感，这绝对有难度。大粒不管这些，两只手揉着文左的脸让他说，文左闭上眼睛，想重复一下刚才在“人后”说的话。大粒不答应，改成一只手捏着文左的腮帮子另一只手去扒开他的眼睛，文左感觉没办法，想说但又想稀释一下这种正式感，这样他也好勉强能说出来，他勉强地从嘴里挤出来前两个字：“泰坦。”“是闻大粒。”大粒立马纠正道，文左改口说道：“闻大粒。”大粒在正视着她，有些迫不及待，文左还是说不出来，但现在他想说，他在给自己找突破口，他看着大粒的眼睛，他想找到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的感觉，大粒的眼睛突然更加清澈起来，瞳孔中是文左真挚的脸庞，漫下来的眼帘充满着真情，真情很是热烈，在炙热地燃烧着文左，文左想和她交换眼神，但这不是当前的作业，回家可以开始慢慢练习，他从大粒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是灵魂，而是一种穿越，这种穿越让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距离，而是完全融入了对方，——文左找到了感觉——一种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感觉，文左看着她的眼睛，发自内心地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但他说这句话时没跟心脏打招呼，说完之后感觉有点心痛，大粒对这三个字不但不领情，还拿起拳头像捣蒜一样在文左心脏的位置捶起来，文左一把抱过大粒，把她抱在怀里，让自己的心为她再疼上一会儿。突然周围掌声四起，打破了海空，海空中的太阳在看着文左和大粒微笑。文左推开大粒，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但手法不够熟练，和他单身时擦皮鞋是一个动作，大粒破涕为笑，破涕为笑的还有旁边的两个人——文右和小粒，小粒没笑只有涕，文右是拧完涕后笑的——他我点感冒。

小粒捂着脸往回走，文右跟了回去——他得回去帮小粒擦鼻涕，或者起码递上一张面巾纸。文右边走边找纸，他记着兜里还有几张面巾纸，但没找到，可能是他昨天擦屁股用完了。回到房间，小粒把眼泪流了出来，她埋怨文右：“你看姐夫对嫂子多好，你怎么就慢半拍？”文右觉得对小粒也还不错，奇怪她怎么会这么问。但女人的心思不能猜测，得马上问一下：“亲爱的，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您明示。”“你自己不明白吗？还问。”“刚才我看哥哥和姐姐他们好就好在最后的那个情节。”“那只是你看到的表象。”“他们背后做了什么我没看到，而且他们都是穿着衣服说的。”“跟身体没关系。”文右听后很是解脱，又问道：“那是精神层面的？但精神层面的东西太多了，即使只考虑爱情这方面的就很复杂，因为爱情看神经病科和进精神病院的就不少，别把咱们搞那里边去。”“你想想他们坐的那条船。”“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文右好像想到了不同：“你是说铁达尼？”“对。”“我没看过，姐夫看过。”文右想着刚才哥哥他们的表演，他觉得可以模仿一下，他问小粒：“那精神层面的是什么？爱情、浪漫、惊艳还是刻骨铭心？”小粒回答得很爽快：“都要。”又补充道：“关键是最后那个，我要你时间长一点。”“那倒可以，只要我的嘴还在。可现在日出已经结束了，只能等明天了。”“不行，就今天。”“那就只能看日落了。”想想也是，她答应了。小粒哪都不去，就在房间里等日落，就像递交了死亡申请书等着领死亡证一样。文右人没死，心死了——他在想怎样完成这个任务，这是一个他陌生的领域，他担心太阳落水之前时间不够。他一个人来到楼顶，去研究他的“关于沉落在泥里的铁塔的精神问题”的课题，他没有去找文左请教，他不想抄袭论文。

在日距离水面还有三千尺的时候小粒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她来到甲板上，就像等车的时候车不来一样——等日的时候日不落。文右的论文进展顺利，打算下来发表，他在甲板上找到小粒说：“我们开始吧。”“还没有日落。”“过了中午日不就开始落了吗？”小粒觉得有道理。文右一个口哨过去，两个服务人员抬着一张大床过来了，他们一个带着墨镜一个带着魔镜，床朝着日落的方向摆在了围栏旁边，文右扶着小粒说：“铁达，坐吧。”铁达和尼一起坐在了床上，文右说：“我们有爱情吧？”“有，最好马上领个结婚证把爱情放到里边，我好放心。”“那好，我们开始惊悚。”说着文右一个弹跳投入大海，小粒急忙站起来看着海面，她想看看文右在哪里。半天的工夫文右从海面中露出脑袋说：“铁达，这艘船是铁达尼二代，它不会沉，我们一起来沉海吧。”没等小粒说话，两个服务人员过来把小粒绑了起来，像蹦极一样把小粒吊在了船舷上。文右鼓励她说：“别怕，我们不会马上沉海，一会儿会有诸葛亮的小船来救我们。”文右说着，一艘小船从海面上划过来，服务人员开始放绳子，小粒向小船上落去，文右说道：“把胳膊张开呀，这里需要浪漫。”小粒张开双臂，“抬起头，目视前方。”小粒照做，只是感觉这个动作有点难，和上吊有一拼，小粒徐徐降落，文右在船上接住她：“惊险吗？”“惊险。”“这是我送你的，要不要再惊险一点？”小粒有点心惊胆跳，两个服务人员潜入船底，小船开始摇晃起来，小粒有些害怕，说道：“尼，快救我。”文右扶着小粒让她平躺在船舱里，然后他四肢扒住船舷，撑在小粒身上说：“不要怕，我来保护你。”小船渐渐平稳下来，文右看着小粒，把嘴慢慢地探了下去，小粒轻轻地接住，两分钟过后，文右感觉撑不住了，抬起头换了一口气说：“上去吧，水有点凉，别刻着骨。”小粒摇头，起来说：“那你躺在下面。”文右有些顾虑，因为搞不好他得刻骨到明天。文右躺在船舱里，他看到了甲板上向他们祝福的人群，人群中有哥哥，哥哥旁边是姐姐。因为小粒现在能看到的只有文右，她不受任何干扰，忘情地咬着文右，直至日已落。

几天下来，海水依旧平静，人也渐渐平静，心也在平静，夜也在平静，文左想寻找一点平静中的乐趣。他拿来一副扑克，和大粒一起玩了起来，文左扔出一张牌后说：“你好。”大粒有些发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这么说话，但她感觉他还有话，便回道：“你好。”文左又扔出一张牌，然后又往前挪了挪身子，大粒好像找到了门道，也扔出一张牌后往前挪了挪身子，牌在继续扔，人在继续挪。扔出去的牌都被压在了他们身下，文左把腿分开后继续扔牌，继续往前挪身子，大粒不干了，她开始笑，笑在迅速发展，她笑得牌都拿不住了，文左憋着笑继续扔牌，半副牌扔出去后他们把剩下的牌直接都扔了，打算明早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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