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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访客（第2页）

太奶奶起身应声。

“你好奶奶，我是找张同学，张元戈，请问他是在这里吗？”

“他现在不在，到村委会去了，要不你先进来坐，他们待会就回来。”

不等刘老太说话，刘淑兰就神色平静地回应道。

刘老太看一眼大兰，也邀请姑娘先进来等，外面天太冷。

姑娘道了谢，跟随刘老太她们进了屋，刘淑兰倒了碗热水给她。

“谢谢大姐。”

刘淑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回奶奶身边去。

姑娘接过水没有喝，只捧着它暖手。她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陋但也一尘不染，不同于她去过的其他农户。

“姑娘，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刘老太坐在那里一边捻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姑娘聊着天。她左手握着一团棉花，右手提着一个线陀螺，手指的一搓一捻间棉花就变成了棉线，紧紧缠绕到陀螺上。

刘家庄一共就二十来个知青，大家出工的时候也会经常打照面，但刘老太和大兰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女孩。

“我是从小李村来的。”

女孩笑了，她的牙齿白亮的像贝壳一样。

刘淑兰偶尔会去乡里开会，她知道小李村确实也有一个知青点。

“你也是上海人？”

刘老太太见这姑娘举止落落大方，面容也比一般姑娘细腻，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和张元戈是同一个学校的，我比他低两届。”

李荞从她们的聊天中得知，他们这一批知青大都是高中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陆续插队到这里，大部分已经待了有两三年了，有更长的甚至待了五六年。平时和当地农户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

原本姑娘是在另一个乡镇插队，年后才调到了小李村，这几天也是刚从上海探亲回来。

据姑娘所说，她早上先是找到了刘家庄的知青点，听人说张元戈和其他几个知青被刘老栓叫走了，便一路打听到这里。没成想还是扑了个空。

也是从姑娘口中，她们得知张元戈的父亲已经在前几年病故了，他是独生子，现在家里只有母亲守着。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晌午，迟迟也不见刘老栓和张元戈他们回来，刘淑兰便起身去准备午饭想招待客人，但姑娘觉得麻烦她们实在过意不去，又不知道张元戈几时回来，于是起身跟她们告别。

“奶奶，麻烦你告诉张元戈一声我来找过他，我叫林筱，你一说他就知道。等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他。”

刘老太连连答应，又一再挽留，姑娘还是起身离开了。

祖孙三人来到门口，站在大门外目送姑娘的背影在雪地里走远了，刘老太这才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兰一眼。

刘淑兰也不理她，只自顾自回到院子里淘米洗菜，刷锅倒灶，一刻也不闲下来。

李荞站在旁边想要帮忙，却又好像伸不上手，大兰姐不说话，好像也不想理她。

李荞为难地回到刘老太身边，还有点委屈。

“太奶奶，大兰姐是不是不高兴啊。”

刘老太没吱声，只是站在门外远远地看着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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