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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1页）

&esp;&esp;“我便是起始。”

&esp;&esp;云摇视若未闻，朝恶相踏出一步。

&esp;&esp;她身后，善相微微抬眸，几乎要随之向前，只是最终还是克制地停在了原地。

&esp;&esp;“不……”恶相哑声，似哭似笑，似疯似魔，“你不是，你不会是。”

&esp;&esp;“云摇是代我下凡历劫的一道神识。我每隔万年便要在此间渡劫一次，闻兴衰之道，晓苍生之苦。”

&esp;&esp;“不……”

&esp;&esp;“但这一次确实不同，我不是来历劫，”云摇轻声，“我是来杀你的。”

&esp;&esp;“——”

&esp;&esp;慕寒渊善恶双相同时震颤抬眸，望向了两人之间的那抹红衣。

&esp;&esp;“乾元是三千小世界中的原初之地，起始神君的诞生之所。你本不该生于此地，是劫说服我，将你送入乾元，要将你灭杀在此。”

&esp;&esp;云摇缓步，朝慕寒渊走近。

&esp;&esp;“轮回塔早你我千年便至，它本就是在等你我苏醒。我只能以神识下界，于是才将一魂一魄封于塔内，镇入乾元，这便是我能将终焉在此灭杀的凭仗。”

&esp;&esp;恶相眸色染得眼尾猩红，魔焰如血海，淌过三人之间的地面，将一切侵蚀成漆黑无底的空。

&esp;&esp;“为、何？”

&esp;&esp;云摇垂眸望着那片墨色，有些自哀地笑了。

&esp;&esp;“因为终焉注定取代起始为圣，掌毁灭之力。依劫之预卜，你现世时，便是三千世界的终焉之日。唯有圣能弑圣，且必陪葬以一方天地。”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恶相忽低哑着声，笑了起来。

&esp;&esp;可他虽然是笑着，声腔里却悲怆无尽：“那果然是你说的。”

&esp;&esp;恶相抬手一挥，在无尽血色魔焰与至黑之间，便显现出仙界司天宫主殿的那道窗外之景来。

&esp;&esp;依旧是冷月，寒山，天在水。

&esp;&esp;连那景前的三行金色小字都栩栩如生。

&esp;&esp;[偶历人间，得见仙境。]

&esp;&esp;[拾此一景，足慰平生。]

&esp;&esp;[劫之所预，若成真，三千星灯毁于一瞬。为护三界岁月河山，终焉务除。虽九死，不悔。]

&esp;&esp;慕寒渊从金色小字上收回视线，他漆黑的眼眸如彻底熄灭的灰烬，同一样落眸望来的云摇对视：“为了杀我，当真是九死不悔么，师尊？”

&esp;&esp;“……”

&esp;&esp;云摇眼睫微颤。

&esp;&esp;她想对他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一团酸涩的棉堵满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sp;&esp;“到头来，到头来……”

&esp;&esp;慕寒渊仰声长笑，血泪俱下。

&esp;&esp;“我所爱之人、所恨之人、所该杀之人——原来都是你！我的师尊！！”

&esp;&esp;淋漓如海的魔焰掀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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