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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明辉靠着车身，侧耳仔细倾听，双方都维持不动，枪声始终没有再响起。

暗处的袭击者不知是耐心十足，还是已经放弃离开。

袭击者也不知是有备而来，在什么时候专门盯上了他他不知道，还是随机选人下手，他正好成了那个倒霉蛋。

再回想刚刚那一枪，威力极强。击碎了驾驶座的玻璃的同时，还击穿了副驾的车门，随后势头不减地落入地面。

像是从远处发起的狙击，具体多远不得而知。糟糕的是他现下处在空阔的环境，遮掩极少，冒然露头就是个活靶子，开车跑更是个大型靶子。

棠明辉眉头微蹙，他敲碎车门上的后视镜，从中取了个长条碎片，一端握在手里小心伸出车身照看。

干净明亮的镜片刚探出，还没能照出袭击者的影子，就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下子被击碎成了几块，地上也多出了一个深深的弹坑。

棠明辉缩了回去，重新侧靠在车身上。

这下有点棘手，怕是要干耗着比拼耐心，看哪一方先忍不住，或是等外力破局。

霍衍速度快，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他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念头刚起，毛骨悚然之感从背后袭来，棠明辉单手支地朝前一翻，利器与车身相撞，进而刺破车身的声音同时传来。

他站稳后立马转身开枪，连发的子弹全都喂了大地，棠明辉怔住，眼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攻击的踪影。

只有车身上留着被刺穿的痕迹，棠明辉脖子发凉，若非反应快，这会被刺穿的就是他的脖子了。

危险的预感仍在，甚至越来越强。

棠明辉下意识右脚向后撤了半步，几乎是下一瞬，地上就多出一个弹坑。

咕咚——棠明辉咽了口唾沫，他脊背发凉，浑身寒毛直竖。

这样看不见的危机比之上一次被围还要可怕。

“咦——”

从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咦，棠明辉看不见人，但他切实听到了声音。

一个年轻的男声，那声音辨不出源头，像是从四面八、上下左右都有传来，“你倒是滑溜，属耗子的吗？这么会躲。”

异能！

棠明辉灵光一闪，不论是看不见的攻击，还是从远处瞬息而至的表现，都一定和袭击者的异能有关。

只是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异能？

“你是谁？！”棠明辉速转动，试图从空无一物的四周里寻出一丁半点蛛丝马迹，“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左右是将死之人，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能让你多活多久。”那声音懒散中藏有浓厚的恶意，“至于原因？看你们不顺眼，想杀就杀喽。”

们？

棠明辉眼皮一跳，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不知从什么时候盯上了他们两个。

而且对方有着这样神出鬼没的异能，只因看不顺眼这种轻飘飘的理由就下杀手，现在真的会有这么闲的人吗？

棠明辉不大信，背后肯定还有猫腻。

如此这般情况下，也没有交涉的余地。

说来话长，但这一切都是在瞬息中闪过棠明辉的脑海。

他身上很快多添了数道伤口，不论躲到哪里，总有另一道攻击等着他。

无形的攻击和枪声交错而起，棠明辉在几次险险避开要害后，不禁开始担心起将要赶来的霍衍。

他不想坐以待毙，棠明辉试图反击，但在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他的攻击都落不到实处。

敌在暗，我在明。

这大概是最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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