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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他可以风风光光地回金陵城，和陈北斗会合，做一辈子纨绔子弟，再也无人戳他的脊梁骨。

&esp;&esp;只要封栖松死了……

&esp;&esp;害死过封顷竹，再害封栖松，他的内心竟然没有了太多的负罪感，甚至觉得理应如此。

&esp;&esp;封家本该是他的，好名声也该是他的。

&esp;&esp;他封老三凭什么事事都要被封栖松压一头？

&esp;&esp;“杀了他！”封卧柏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

&esp;&esp;影影绰绰的人影从浓雾般的风雪中显现出来，密密麻麻排列在峡谷两侧的悬崖上。

&esp;&esp;“二哥，抱歉了。”封卧柏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只能是我。”

&esp;&esp;封栖松缓缓撩起眼皮，看着封卧柏因为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呼吸急促，兴奋地搓着手。

&esp;&esp;封卧柏疯疯癫癫地嘀咕：“二哥，我原以为我是怕血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面前！”

&esp;&esp;“是吗？”封栖松淡然一笑。

&esp;&esp;没在封栖松脸上看见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封卧柏不由怔住，紧接着，心底升腾起强烈的不安。

&esp;&esp;封卧柏的额角滑落一滴冷汗，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二哥，你不怕死吗？”

&esp;&esp;“死？”封栖松勾起唇角，“老三，咱家除了你，谁怕过死？”

&esp;&esp;封卧柏的脸白了又白。

&esp;&esp;“连鹤眠都不怕死。”封栖松眼底划过一丝温柔，“老三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esp;&esp;说完，不再去看悬崖上的人影，只问：“大哥是不是在这里被马匪炸死的？”

&esp;&esp;封卧柏哆哆嗦嗦地咬紧牙关，不敢回答。

&esp;&esp;封栖松沉声呵问：“是不是这儿！”

&esp;&esp;沙哑的嗓音在峡谷中回荡，封卧柏惊慌地捂住脸，透过指缝看向风烟弥漫的远方。

&esp;&esp;他看见了满身鲜血的封顷竹，在炮火中回首，空洞的眼眶里涌出两行血泪。

&esp;&esp;封卧柏又疯了，对着悬崖疯狂地挥舞双臂：“开枪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开枪啊！”

&esp;&esp;枪声响了。

&esp;&esp;炽热的火光呼啸而至，撕扯着弥漫在他们四周的风雪。

&esp;&esp;封卧柏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子弹是向着他打来的。

&esp;&esp;马匪们应声而倒，封卧柏趴在马背上，宛若置身孤岛。

&esp;&esp;“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一副眼镜在陈北斗的洋楼里吗？”封栖松端坐在马背上，慢条斯理地抚平军装上的褶皱，“老三，你也太小瞧我了。”

&esp;&esp;封卧柏抬起一只手，示意悬崖上的部队继续。

&esp;&esp;“对付陈北斗，咱们封家损失一条人命就够了。对付你……”封栖松不屑地冷嗤，“你觉得我需要付出什么？”

&esp;&esp;“二哥！”封卧柏在枪林弹雨里惨叫。

&esp;&esp;他怕了，真的怕了。

&esp;&esp;“你叫我二哥？”封栖松稀奇地抬眼，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寒芒，“大哥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和现在的我一样，也站在旁边看着？”

&esp;&esp;置身于硝烟之中，封老三躲得再快，还是中了枪，他缩在奄奄一息的战马旁，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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