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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目光一看,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这事儿到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一听那个情况,我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当时卫光头为什么会告诉冯鬼手,我有办法救人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那姓赵的,当初虽然跟我说了很多事,但很多地方不清不楚,明显还有些事情瞒着我,卫光头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这么一想,我不禁又想到了父亲陈词交给赵老头的东西,以及那个该死的诅咒。如果卫光头几人真的遇害,那么光凭我和豆腐两个只有理论,没有实战经验的菜鸟,此次行动,铁定就要泡汤了。
届时不仅拿不到赵老头手里的东西,诅咒的线索,只怕也就此断了,
豆腐还在因为冯鬼手的恶语而生气,我心中权衡一番,已经有了主意,便拍了拍豆腐的肩膀,示意他先消气,转头对冯鬼手笑道:“您也别生气,我这个人对做英雄没什么兴趣。不过卫南京说起来还是我的财神爷,说什么,我也不会见死不救。这次下斗,我们哥俩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该出力的时候,当然要出力。”
冯鬼手闻言,估计也不想跟我们撕破脸皮,脸色和缓下来,道:“既然如此,还多说什么,咱们赶紧去救人。”
我道:“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我是说,人,如果能救,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但这鬼影迷宫,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你让我怎么救?”
冯鬼手闻言嘶了一声,目光怀疑的打量着我的豆腐,皱了皱八字眉,道:“你真不知道?你不是陈思远的后人吗?”
“我是陈思远的后人,这有什么关系?”
冯鬼手看了我半晌,心里也不知在琢磨什么,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若非他是卫光头叫来的人,我还真不想跟这样的人多交集。紧接着,便听冯鬼手道:“鬼王陈思远,乃是白老四的徒弟。这白老四精通飞刀绝技,而且一生发墓无数,平生积淀,都传授于鬼王。卫南京既然认定你能破解那鬼影迷宫,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好好想一想,鬼王难道没有教你些什么特殊的本事?”
豆腐对我的身世比较了解,闻言说道:“什么特殊的本事,他爷爷除了喜欢给他讲故事,就教会他种田了。”
冯鬼手不信,说道:“南带牛角、北带米,难道这些鬼王没有教过你?”豆腐听的有些云里雾里,说道:“什么牛角,什么米?带这些玩意儿干什么?”其实,所谓的南带牛角北带米,是一种辟邪的手段。挖墓是和死人打交道,有道是常在水边走,难免不湿鞋。因此撞鬼遇粽子这事儿也屡见不鲜。
盗墓挖蘑菇的,都喜欢带一些辟邪或者降服鬼怪的物件,其中的水牛角就是流传最广的一种,也有说带黑驴蹄子的,不过一般就陕西一带的人才用黑驴蹄子,其余地方的,大多还是喜欢带水牛角。
水牛是生活在水里的动物,五行属水,为阴物。带上水牛角,据说可以掩盖身上的阳气,让墓室里的鬼魂和粽子无法看到你。而北带米,是指北派的盗墓贼,挖蘑菇时,会在口袋里装一袋糯米,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就撒出去,可以驱鬼。
这都是盗墓贼们总结出来的对付粽子的方法,冯鬼手显然认为,我爷爷身为鬼王,肯定会有一两手对付鬼物的绝活,想让我以此来破解鬼影迷宫。
要说我爷爷,确实没有传下这些驱鬼的办法,但经过豆腐刚才那么一说,我想起了件事儿,爷爷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叫做‘拍肩’。说是农村乡下,小孩子在走夜路的时候,背后会突然伸出一只无形的鬼手来拍他的肩膀。
被鬼手一拍,小孩子的魂魄就被惊出窍了,这时候,家里的大人就会用另一种方法,将被拍肩了的魂魄再唤回来。
据说,人身体有三把火,分别在头顶和双肩,而人的三魂,也分别在这三个位置。有些怨气很重的鬼,可以直接拍人的肩膀,拍灭其中一把火,肩膀处的火一灭,阳魂就会被惊扰出去。和皮影儿贴在身上是一个道理。
被鬼拍了肩以后,方法很简单,就是用些阳气很重的东西,将被拍灭的阳火再点起来。最常用的方法,是用公鸡冠子里的血,涂在肩头,然后叫魂,百试百灵。
这鬼影迷宫,显然也是一种鬼物抽魂的手段,只需要护住阳火不灭,就不会被皮影儿所害。
我这么一想,心头便有了主意。
要想阳火不灭,就得有鸡冠血一类的东西,可这大半夜,鸡冠子血肯定是找不到了,得用点儿别的东西代替。我心里一琢磨,便转头,语重心长的对豆腐说:“小豆啊,平时哥哥我待你不错吧?”豆腐瞬间警惕起来,看着我,道:“姓陈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小子又想干什么?”
我道:“虽然我很同情你,一直到第七春都还没有破处,但现在看来,这是个挺不错的消息。”豆腐看了看一旁的冯鬼手,欲哭无泪,道:“这种事情,当着别人的面儿,你就别说出来了。处男怎么了,处男也是有尊严的!”
我心里暗笑,见豆腐真急了,便道:“这也不怪你,怪那帮姑娘没眼光。你想不想救卫光头?想不想摸些值钱的硬件儿?如果想,那你就得做出一点儿贡献。”
“什么贡献?”豆腐平日里经常被我算计,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反而精明起来了。
我将自己的打算对他说明,这鸡冠血虽然找不到,但人血也行,女为阴,男为阳,男人的血阳气旺,而且像豆腐这种万年小处男,据说是阳气最盛的,用他的血,应该比鸡冠血好使。豆腐闻知要放血,死活不愿意,挣扎道:“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有一次太冲动,花了四百块钱,去了一次……你懂的。”
我忍不住抽他,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放个血吗,又不是割你脖子。就算你去了一次也没关系,咱们现在就三个人,老冯不行,他年纪大了,阳气弱。”
豆腐不死心,道:“那你呢。”
“我?”我道:“我更不行,我是被诅咒的对象,我的血不帮倒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小豆啊,你不是不想拖后腿吗?现在是你为组织效力的时候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留泪,他妈的……你躲个屁啊。”我和冯鬼手合力按住豆腐放血,用装水的瓶子,收集了一些,便拧上瓶盖,收拾了包袱,在冯鬼手的带领下,连夜朝山脚下而去。
路过凤嘴村时,我也只来得及看一眼,顿时就觉得凤嘴村的格局有些不对。但于风水一道,我本来就不精通,也才刚刚入门。风水又分为山川大风水和阴阳小风水。爷爷的工作笔记里,以大风水居多,小风水只是略有提及,那凤嘴村的小风水一看就有问题,但我一时也找不出问题的根源,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便跟着冯鬼手赶路。
豆腐被我强行放血,十分愤慨,一路上将我祖宗十八代挨个儿问候了一遍,若是其它人,我早就揍人了,但豆腐就算了,因为我那些个祖宗,已经和他很熟了。
又往前急行一阵后,冯鬼手紧张道:“快到了。”
我立刻拿出水壶,让三人在双肩和额头各抹了一道血印子,这才继续往前赶路。须臾,只见冯鬼手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惊骇,道:“人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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