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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水神（第2页）

“你应该也已经看到了，厄歌莉娅大人临行前那副决绝的样子。那是赴死者临死前的觉悟。”

“直到现在，我也还是未曾明白。芙卡洛斯，成为人类真的对你们的吸引很大吗？”

悬崖之上，芙尔摩斯眼神里的芙卡洛斯已经变成了一位有着蓝色挑染的白发且容貌十分精致可爱的人类女孩。

刚才芙尔摩斯眼里的芙卡洛斯，也只是她心中仍然无法忘记的曾经的芙卡洛斯的样子罢了……

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曾经厄歌莉娅大人带着变成人类的纯水精灵向天空岛请罪的悬崖上。

“姐姐，我……”芙卡洛斯看着自己拒绝变成人类仍是纯水精灵的姐姐，欲言又止道。

芙尔摩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们向往人类的美好，却忽略了人类也有丑陋的一面。在我看来，人类和纯水精灵从本质上并无不同。不必因为向往人类从而成为他们，我认为只需要保持本来的我就足够了。”

芙尔摩斯低头看着面前低下头老老实实受教的芙卡洛斯，心中想要说出的话一下子噎住了，她用纯水精灵的双手轻轻抚摸已经是人类的芙卡洛斯的脸颊，然后柔声说道：

“姐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是你们的想法，我并没有干涉你们的权力。还记得吗？歆羡生灵的形体，纯水能化作林野百态。”芙尔摩斯和芙卡洛斯的双眼紧紧对视着，“对我而言，你只是选择永远以人类的模样陪伴在我的身边而已。”

芙卡洛斯低着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无法触及到的姐姐。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也会永远爱你。”

“只是现在，我们要暂时告别一段时间了……”芙尔摩斯的身体化作液态从芙卡洛斯的怀抱中缓缓出来，芙卡洛斯一下子扑了个空，险些从悬崖间摔了下去，脚下的碎石随之被踢到悬崖下面，掉入呼啸的海洋里。

芙卡洛斯跪倒在悬崖边缘，就像曾经带领他们向高天祈求原谅的厄歌莉娅大人一样，抬起头嚎啕大哭的说道：“姐姐求求你，我想和你一起……”

芙尔摩斯远远的望着她，然后用力摇了摇头说道：“芙卡洛斯，别忘了。我们是水神厄歌莉娅大人的眷属，而你是我纯水精灵芙尔摩斯的妹妹。你要听从水神大人的命令留守在枫丹，如果厄歌莉娅大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以后就是枫丹的二代水神了。”

“厄歌莉娅大人为了大家决定牺牲自己，我不能让她死在那个罪恶的国度。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有限，但至少我要让她沉睡在离枫丹更近一点的地方……”

“芙卡洛斯……不，我的妹妹，祝你未来一定要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当遍体鳞伤的芙尔摩斯带着身受重伤的厄歌莉娅大人倒在须弥的大沙漠上时，厄歌莉娅大人的遗体化作海洋滋润了这片土地，成为了后世所见的甘露花海。

芙尔摩斯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伸手抚摸着地上盛开的鲜花一言不发。厄歌莉娅临死前所散发出的神力流入她的体内，使她具备了厄歌莉娅大人将纯水精灵变为人类的力量。

她的身体化作了人类的模样跪倒在甘露花海之上，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长相和人类状态下的芙卡洛斯别无二致。她穿着纯洁无瑕的白色无袖长裙，身上布满野兽留下的狰狞恐怖的抓痕。

眼泪与血液混杂在一起，为这名善良单纯的女孩脸上增添了一分寂静的杀气与决绝。一些深可见骨的伤痕向外流出淡淡的深渊气息，很显然是在和深渊兽潮战斗时，不小心流入体内的。

神明与深渊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不停冲撞着，正逐渐毁灭着她此刻的人类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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