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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艾落比斯17（第1页）
亚南南部森林，一处隐蔽的小屋中。
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被随手推倒在椅子上，手脚都被什么绑着，屋子里没有灯光，只能在黑暗中一点点调整着眼睛的适应性，混乱中他能感觉到模糊的人影从身边走过，渐渐的他能隐约看到点什么，借着月光他朦胧地看到桌子对面坐着什么人。
“谁？”他试探性地提问。
“你应该知道你被什么人出卖了，”一个青年的声音，并没有正面回答中年人的问题，“现在塔的人就要找到你了，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我知道背叛无字经的下场，我宁愿落在塔的手里。”中年人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语气舒缓下来。
奚晦明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慢慢凑到中年人面前，轻轻晃了晃手中透明封闭管中的液体。
“是你？我不明白，你明明也是无字经的成员。”中年人语气有些颤抖“我真没想到……我知道组织的松散，可这样对付自己人……”
“你脑子里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塔也想知道，一条猎狗嗅着气味找到了你，在他得手之前，我们得保证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并且让你永远闭嘴。”
“我死了你们可什么也得不到。”中年人语气有些异常的平静，仿佛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筹码。
“生物质向固态电子存储结构的不可逆转化，”奚晦明绕到中年人身后，“或者说脑皮层凝固液，能让你的大脑瞬间变成像硬盘之类的什么东西，你记忆的每一个细节都存在里面，只不过有点痛苦，毕竟凝固不能瞬态完成，脑死亡过程会一点点地进行，沿着脑干，一直到前额叶。”
奚晦明把手搭在中年人肩上，俯下身，贴到中年人耳边“其实我们不需要你开口，你亲自说出来，我可以让你痛快一些，毕竟你死亡时不算太短暂的痛苦记忆也会一起存在你死后的大脑硬盘中，我也不太想事后在你脑子里找东西时像看恐怖片一样，冷不丁地被这些痛苦记忆吓一跳。”
“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这种药剂也还在试验阶段，至少比古老的吐真剂管用”奚晦明站起身：“我时间不多了。”
“那你还等什么。”中年人缓缓地喘息，像是准备好了，闭上了眼沉默不语。
“浪费时间！”奚晦明猛地将针剂扎进中年人的后脑。
中年人开始抽搐，接着血从双耳渗出，然后是眼睛，整个眼睛被血染红，大脑开始失去对四肢的控制，但是中年人被奚晦明稳稳地摁在椅子上，四肢被捆绑着，本应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但是只能表现为抽搐。
接下来是胡言论语，眼球也以诡异的角度旋转，大脑地视觉和听觉感受区都在一点点地被转化。
几分钟后，中年人的尸体稳定下来，但是心跳还在维持着，又过了几分钟后心跳也停止了，彻底成为了尸体。
在这过程中奚晦明迅速地拿出几个贴着电极的胶线，用一个粗锥扎进尸体的后脑，电极贴在尸体的头部，粗锥连接的绞线末端插进手腕的接收器上，奚晦明手腕上的微型电脑开始拷贝，拷贝的速度是很快的，但是中年的每一个记忆都不能放过，所以还要等上一分钟左右搜素并拷贝。耳机警报指示灯突然开始频繁地闪烁，似乎提醒奚晦明连这点时间也等不起了，奚晦明迅速切下尸体的头颅放进低温箱中，收起线从小屋的破窗中翻身跳出。
黎星赶到时，只看到地上的尸体，从不太工整的上衣口袋中摸出来一本硬皮的小册子，但是册子中内容依旧是空白，只有零星的几个字。
“还是来晚了。”黎星继续翻找着地上的尸体，随手将无字经的标识册交给外脑扫描。
“无字经的手段都这么残忍吗？”林蔓然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以为这是无字经处刑的一种手段。
“是凝固剂。”标识册的扫描结果已经出来了，黎星看着分析结果，“这个情报人员脑子里有无字经想要的内容，整个大脑都被带走了。”
“麻烦的是，我们已经被人察觉到了。”黎星开始继续搜索小屋，期望能获得更多一些的线索。
“那批物资对无字经也非常重要，不惜将手下的知情人士全部杀害。”林蔓然查阅着全息屏中展示的报告，“这是最后一个，我们已经全都落空了。”
“对不起啊，拖累了你。”林蔓然感觉是自己作为一个新手监视官连累了黎星的进度，现在最后的线索几乎也断了。
“没关系，况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是艾落比斯。”黎星检查完屋子的情况仍然是一无所获，黎星明白，这次自己遇上了经验老辣的对手，一切的痕迹都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继续追查这条老狐狸恐怕已经收效甚微了。
“艾落比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这次任务之前林蔓然也不止一次地听说过这个地方，只知道位于亚北区，终年覆盖积雪，是一片广阔的雪原。
“艾落比斯是三森集团的势力范围，以我们的身份潜入调查，有点棘手。”黎星将一副电子地图展示在小屋的地上，通过共享视觉林蔓然也能看到地图上的许多细节。
“这个‘雪原战争’的标注是什么意思。”林蔓然注意到地图上艾落比斯地区的备注中有关于雪原战争的醒目提示。
“五年前。”黎星将地图上的一小块区域放大，“泛在集团和三森集团发生过冲突，就在这里，险些酿成战争。”
“五年前吗？”林蔓然开始回忆五年前的事情。
“整个行动都是秘密展开的，塔内部知情者也不多。”黎星收起了地上的电子地图，“只不过五年前，我也参加过那场行动。”
“你？”
林蔓然有点吃惊，五年前的黎星恐怕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吧，这样的年龄就要走到战场上吗？
“没错。”黎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是关于这场行动的一切细节，似乎都被冗余清理有目的地清除掉了，奇怪的是关于自己曾参与行动的记忆却被留了下来，每当黎星试图回忆起雪原战争的一切，都会伴随着剧烈的头痛，除了皑皑的白雪，黎星什么都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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