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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发前几年混的不错。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向上钻营、溜须拍马的劲儿,通过各种关系在昌吉一家叫泰成鸡场的养殖场承包了一个鸡棚,专门负责鸡粪的处理,把鸡粪装车作为优质肥料卖给吐鲁番种西瓜和哈密瓜的农民,赚了不少钱。一年后就全款买下了那辆他心心念念的军绿色丰田越野车,他不要房子或其他东西,什么都不要,就要这辆军绿色汽车,因为这辆车是河南庄村第三辆丰田同款车。就是说,他成了村里第三个拥有这款车的人,前两个分别是村长马江和五队队长刘海军,他成了村子里公认的“有钱人”。
不过这几年,由于鸡棚生意不景气,鸡场多次提高招标难度和承包费用,还有侯德发沾染了赌博的恶习,欠了不少债,甚至由于长期欠款不还,被工人告上法庭。他的军绿色越野车甚至被法院扣押了三个月,直到欠款结清才还给他。总之,他这几年生意上不怎么顺利。而他再次来到二哥家,是想让二嫂作为见证人,帮他从友家妈那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太婆手里借点儿钱。
由于二哥把怒火发在他身上,他竟一气之下忘了到这儿来的原因。他出门后才发觉自己由于一时冲动而坏了正事儿。“算了,都已经出来了,难不成再舔着脸回去,跟二哥道歉不成!”他心想,迈着急促的步子通过院子里阴凉的过道,走到前院后猛然停下脚步。“我这是干什么呢?这样空着手回去?拿什么给坤总……什么坤总!那个成天只知道吃的死胖子,还坤总呢!简直是一头喂不饱的野狗。不行,这样下去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啦!看来还得回去。哎呀!我是遭了什么罪?竟要让人连着打两下耳光!”他正要转身往回走时,身后响起了范秀玲的声音。
“德发!德发!”范秀玲在侯德发身后喊,快步赶上来,“别急着走呀!你二哥那说的都是气话,你们俩可是亲兄弟,吵两句正常,可他是从不会把这事儿往心里进的,你也消消气儿。”
“怎么?二哥可是把我赶出来了。”他发觉事情还有转机,没有转过身,只是侧过脸瞥了范秀玲一眼,随即转过头,用双手扯了扯深色夹克的下摆。“这整个院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大哥大嫂可都知道了,二哥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儿打我的脸呐!你让我咋回去,再过去让孙美玲(大嫂的名字)看我笑话,明天街坊邻居都得传个遍!都得看我侯德发的笑话啦!”
侯德发转过身,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有些激动地在空中比划着,说话的时候仍习惯性地晃动脑袋,“二嫂,我是看你们家孩子考得好,要上大学了,才过来帮帮你。方方可以不上大学,圆圆可不能不上呀!我看在圆圆的份儿上,才答应找你做个见证人,还你们还一万块钱,你想想,这事儿我找谁不行?谁会像他(指二哥)一样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他纠正了自己之前的错误,不再说是给他们钱,而是还钱,但并没有看出任何欠债的愧疚模样。
范秀玲感到一股令人想要呕吐的恶心。她知道他在说谎,而且几乎说谎成癖,知道他不诚实、狂妄自大、唯利是图。但她不能显露出任何略带不屑的真实情感或者任何能被察觉到的表情和动作。即使听到所有这些让人感到恶心的谎言,看着他那种神气活现的表情,听着那种轻蔑的、浮夸的语调,她也只能默默点头,露出和善憨厚的微笑——她的女儿要上大学。
“是,是。”范秀玲挤出一个微笑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家好,有啥好事儿都先想到自己的亲兄弟。就是你二哥脾气太爆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该办的事儿还得办,要不你这成天这么忙,让你白跑一趟咋能行呢?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我看天儿也不早了,别再推到明天,那你可得再跑一趟了。”
“你说的也是,明天我可没这么多时间了,还得参加公司的会。”
侯德发又是习惯性地说谎,他明天、后天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空余着,可以说,他最近无事可做,而且也没有什么公司的会,实际上,他并不算是任何公司内部的成员。他承包的鸡棚在半年前合同就已经到期,而上一次公司招标,他由于出价太低没有得到公司鸡棚承包项目的任何一份合同。
“那就现在去吧。”他接着说,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的表情,轻轻舒了一口气,向下撇的嘴角微微上扬,把手在空中一挥,仿佛再说“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之后便转身迈开步子。
“行,现在去。”
“友家妈现在在家不,过去找不着人可麻烦了。”侯德发突然像自言自语似的问,并没有看身后的范秀玲。
“不能,你二哥刚从那边儿回来,”范秀玲跟在他身后左侧,不并排站着,那样显得太过亲近,出去难免引得街坊邻居议论,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即受人诬陷或指责。“他们两口子不常出去转,实在不行就打个电话呗。”
侯德发没有回话,自顾自地往前走,显得有些着急。
他们走着去,侯德发今天没有开车。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仿佛陷入一种沉浸的思索状态,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的烦心事儿:如果老太婆不给借钱该找谁借;刘好又要生活费了(尽管他们已经分居了好几年),该不该给她,该给多少?油价又涨了,再这么下去车都开不起……
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范秀玲在前面走,侯德发在身后跟着,因为侯德发并不知道友家妈住在哪儿。走到半路时,发生了一件小事。
“德发,”范秀玲转身对侯德发说,似乎把他从沉浸的思索中惊醒,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咱们空着手去,事儿可不好办吧。”她停在主街旁的老徐商店门口,这里东西比较齐全,门口摆放着各种包装精美的牛奶、杏仁露之类的饮品,是村子里走亲访友常带的伴手礼。
“对,对。”侯德发连忙说,显得有些慌张。从昨天开始,他口袋里只剩下几十块钱,一张五十、两张五块、两张一块,他把手伸进裤兜摸索着,随后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摸了摸鼻尖,“对!不买点儿东西,这事儿可不好办,不好办。”
他侧过身,不让范秀玲看到,在口袋里摸出那张颜色有些发暗的绿色的五十块钱,接着转过身,走向二嫂,把钱递给她,说,“二嫂,你看着帮我买吧。我送礼没送过牛奶啥的,挑不好,你看着挑,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不用找我。”
范秀玲接过钱,轻轻皱了下眉头,但很快恢复和善的表情。她走近店门口摆放的精装礼盒,拿起最右侧上面的一箱杏仁露,大声喊道,“老板!这咋卖?”她的声音清脆响亮,最后一个音有一些尖细。
商店门口走出一个矮个中年,瘸着右腿,嘴里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右手拿着红色漆面打火机。看到他们便迅速把打火机收进裤兜,一瘸一拐的走到范秀玲身前,探着头,眯缝着双眼看了看她手中的杏仁露,“四十五。”他语气冷淡,香烟随着数字从嘴里蹦出上下抖动,但丝毫没有要掉落的迹象。
“行,就这个!”侯德发赶忙上前一步说。
“走亲戚呀!”老板开口,他终于把夹在嘴里的烟拿下,说话声音也变得清楚些了,“只拿一件,空一只手可不太合适嘞。”他看着侯德发,又看了看一旁的范秀玲。
“对,对。再拿一个,可不能空一只手。”侯德发说,突然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刘总!对,对,是我……”说着便转身朝右侧走了十步远,跟并不存在的刘总打起了电话。手机并没有响,他只是习惯性地用这种方式逃避可能的尴尬场面。
范秀玲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后转向商店老板,说,“拿两件最便宜的,不是啥亲戚,就去看看,不空手就行。”
“明白,明白,”老板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近有些昏暗的商店,“进来吧。”
范秀玲走进商店,过了一会儿,提着两箱包装不很精美,应该说包装很朴素、简单的牛奶出来。侯德发已经打完电话,回到商店门口。
“48,找你两块。”范秀玲把两箱牛奶放在地上,对侯德发说,把两块钱递给他。
“你拿着吧!哎呀,我不是说了吗?不用找我钱,都是小钱。”侯德发说,挤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
范秀玲仍伸着手,紧盯着侯德发的眼睛,说,“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拿。”她语气冰冷,尽管没再说其他话,做其他动作,却让侯德发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异常坚韧强硬的态度。他快速接过范秀玲手中的钱,塞进裤袋里,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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