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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贾璋课（第2页）

王君是怀着起伏跌宕的心情离开中戏的，这一刻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难以平静。他游荡在街头巷尾，时而蹲在墙角看着来往的人群。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丝猴，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就这样呆呆的盯着匆匆忙忙的人群。

“哥们，唉！哥们！”突然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叫醒了神游太虚的死死地盯着对方，王君反复的确认了一下，自己肯定不认识眼前的人。板寸头、短短的眉毛，一副邋遢的中年大叔的样子。

“你喊我？”王君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生怕对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一样。贾樟课显然被的动作弄得苦笑不得，他有些郁闷的说：“哥们，我就这么不像好人吗？”

“什么叫不像，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好人！”王君暗想着满脸都是防备之色，一点机会也不给对方。

“哥们，我只是想找你拍一部电影。”眼前的人不由郁闷道。

“你，找我拍电影？”王君用手指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

“对对，就是我找你拍电影啊。这部电影是准备拍一群年轻人……”贾樟课讲的方才起劲，却发现王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而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别的地方。

“哥们，我说你能不能认真点。”贾樟课略显无奈的说道。想自己一个堂堂的电影导演，不说是什么大导演、著名导演。好歹也曾在国际三大电影节这样的大场面见识过，今天却被鄙视了，他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我很认真啊！”王君一脸迷茫的样子，看去十分无辜。

“我真是一名电影导演，我叫贾樟课。拍过《小山回家》《小武》。”贾樟课不由有些着急。

“《小武》、《小山回家》？抱歉我真的没看过。”王君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将贾樟课的眼睛刺的生疼，本来不大的眼睛此刻更了。要不是感觉王君有些太符合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形象，他都要忍不住自己去抽对方。

“我真的是一名导演，我这部电影本来的男主角本来是我们剧组的一个场务，现在因为有些事不能参演了。所以我今天打算去北影电影厂周围的街头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演员，没想到在大街看到你，觉得你很符合我电影男主角的形象。”贾樟课揉着头有些头疼的解释道，他第一次感觉被人信任原来是一件难事。

“真的是导演？”王君满脸懵逼的再次确认，同时眼睛不忘和贼一样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真的。”

“不好意思，见谅下贾导。现在骗子这么多，我自然该心防范。”王君小心翼翼的样子彻底让贾樟课无语。

“骗子？拜托看您的这副尊荣有什么好骗的？难道现在的骗子都眼瞎吗？”看着王君杂乱无章的头发、破烂的黄鞋、都快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皮夹克。贾樟课不知道骗子是眼瞎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向对方说什么。

或是看出对方已经憋出了内伤，王君凑前去主动搭讪道：“您刚刚说什么电影来着。”

“《站台》！”贾樟课没好气的回道。

王君强忍着自己耳朵的不适，腆着脸问道：“是一部电影！”

他的语速很快，说道电影的时候更是明显的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对！是一部电影。”贾樟课加重了语气。

“有没有剧本，能不能让我看下。”王君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人真是一个导演。

“诺，这就是。”贾樟课随意的递几页纸。

“这是剧本？怎么这么薄？王君心想这怕不是个草台班子吧。

没有理会王君疑惑的表情，贾樟课自顾自的说道：“这只是大致的内容，至于完整的内容我们一边拍一边琢磨，还有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要拍的东西要保密。”

“这是电影吗？拍电影不是应该高大的嘛！怎么现在感觉和地下工作者一样。”

“还有要问的没有。”贾樟课只想着远离眼前这货。

“没有了。”王君说道，贾樟课给了王君一个自己的联系方式，就在他刚要走的时候。王君再度喊住了对方。

“有什么问题吗？”贾樟课询问着对方。王君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羞涩，“贾导，麻烦问下我的片酬是多少？”

贾樟课几乎要无语了，我丫一个文艺工作者，你和我谈钱。好吧，为了这部电影谈就谈吧。他尽量委婉的说道：“你也知道让我们拍地下电影的本来资金就紧张，我只能给你4000块。”

“多……多少？”王君神情紧张的又问了一遍。

“4000块怎么了？是不是少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商量。”

“咕嘟”王君感觉喉咙一干，使劲的咽下了口唾沫。他将指节捏的发白，几乎脱口而出。“不少！不少！不用商量了，我现在就可以回复你就4000”开玩笑，这可是4000块啊，自己以前要挣多久才能挣到这么多钱。都说拍电影的钱好赚，原来是真的。

“好，就这样说定了。等我通知你，我们就开始拍电影。”回到家的一时间开始坐卧不宁起来，以前仅仅只是想在娱乐圈试一下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不禁怀疑的问自己，就凭自己初出茅庐的龙套甲能演好这部电影吗？刚刚接到剧本的喜悦早已经不复存在，他第一次感觉到前路的艰难。

却又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想到这他的心里再次被阴霾所覆盖，拿出贾樟课交给自己的剧本。他仔细的开始浏览起来，经过《少年包青天》他已经能够弄清一个演员要演好一部戏必须要做的准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透剧本。

花费了几个时的时间，他终于弄清了故事的大致脉络：“一九七九年，刚刚改革开放的华夏，汾阳县文工团的崔明亮、张军等年轻人一起排演诗朗诵《风流歌》。崔明亮十分倾慕担任朗诵女演员的尹瑞娟，二人经常在一起排练，但从未相互表达过彼此的心意。

星期天，崔明亮和张军约尹瑞娟、钟萍等同事一起去看电影《流浪者》，偶遇尹瑞娟的父亲。尹父不喜欢女儿与崔明亮在一起，并误会两人是在恋爱约会，将女儿从从电影院中叫走，令大家不欢而散。

但尹瑞娟和崔明亮的心里却更加不平静，两人在黄昏的街偶然相遇，终于表达了自己了心意。时间进入八十年代，沿海城市逐渐开放，发廊里能够听到邓丽君的歌。

张军前往广州探望姑妈，寄给崔明亮一张印有城市街景的明信片，崔明亮看着明信片高楼大厦的景象，彻夜难眠。从广州归来的张军带回了许多新鲜玩意，包括一把红棉牌吉它，崔明亮很快便迷了弹吉它。文工团排演了一台轻音乐节目，并要进行巡回演出，但尹瑞娟因父亲生病，不能与演出团同行。尹瑞娟和崔明亮不得不暂时分离，清晨，崔明亮、张军等人乘着汽车渐渐远去，开始了他们的演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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