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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决裂（第2页）

星沉的伤势也因为那祭坛下的药膏以及京柿霜的医术逐渐痊愈，开始可以骑马时他便将自己的马儿赶在沈越凌身侧半米的地方，尽心尽力地守护他。

京城里的顾宸钧也已经收到消息，他变得很沉默，李谨宛也不便再进宫，反而拉着珠儿

一起去丞相府小住。

几天后，从梓州驿站传来消息，沈越凌已经离京城很近了。

“星沉，你说是我的错吗？”

“这……”星沉有点难以启齿，“自小师父便教导我们，对错都是相对的，只要……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便好。”

“无愧于心？也是。”顾宸钧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是我却做不到无愧于心。”

“罢了罢了，随朕出宫，朕要亲自接他们。”

此时正是年节将至，皇城之外的大街上全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除了上将军府所在的那条街。

将军路已经将红色的条幅等换下，全然是一个黑白世界。福伯早早地在上将军府门口等待，身上的也是披麻戴孝，脸上的愁苦让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岁，但他仍旧抱着一丝沈野还在世上的希望——只要是没有见到尸体，福伯与上将军府的众人就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城门口，一众守卫纷纷跪下，目送着队伍进城。周围的百姓起先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沈越凌，一身孝衣，手里端着的正是沈野的灵位，于是也停下脚步，夹道默哀。

顾宸钧一见到沈越凌那张不再明媚的脸，心里揪得发疼。他从城墙的一边走过来，站在沈越凌的面前。

眼前的人一身黑底白边的便衣，头戴白冠，倒也应景。

“小宸怎么来了？”

“阿凌……”顾宸钧正想回答，却被沈越凌打断：“你告诉我，是你吗？”

顾宸钧闭口不言，眼里是清晰可见的歉意。

“果然和你有关。”沈越凌轻蔑地笑了笑，“可是这是为什么？他为你顾氏父子征战多年，你又为何非要杀之而后快？”

“阿凌，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又是为了这将离的天下？还是为了哪一方的百姓？”

“阿凌，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我们先回家。”

“不必，臣的家，臣还是找得到的，不劳烦陛下。”

“阿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没见到皇上之前，臣也在想，是不是臣想多了，误会了皇上。但是从今天见到皇上的第一眼起，臣就知道我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变了。”

“阿凌，你听我说……”

“既然皇上便衣出门，臣也还拿着家父的灵位，就不便行礼了。臣先行一步，皇上请多保重。”

顾宸钧想伸手拉住沈越凌的衣摆，却始终没有动手，眼睁睁看着送灵的队伍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星浮道：“皇上，我们还是回宫吧。”

“唉，”顾宸钧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什么，“回宫吧，晚上……朕再去找他。”

齐渊眼见二人决裂，自己却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越凌，你……”

“师父你不必问了，我了解他，如果他对我爹的事情问心无愧，他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苦衷……”

“苦衷？他的苦衷不过就是他的天下，为了守住自己的名声和江山，他跟他爹一样，什么都能做。何况，只是牺牲我爹一人。师父啊，你可知道他这些年变了多少？我分明最了解他，但我……偏偏恨不起来他。”

“唉，我们先回上将军府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与他言尽于此，从此各不相关。”沈越凌丢下之句话便快步走在了前面，齐渊心里知道沈越凌此时不能开罪顾宸钧，但是他却也无计可施。

京柿霜默默靠近他，温言安慰道：“夫君，你也别太担心，这里面兴许是有什么误会的，他们自小感情深厚，相信皇上不会这么轻易记仇的。”

齐渊牵起京柿霜的手：“还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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