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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出声：“你们有喜欢的人吗？”

沉默片刻，女孩们忽然打开了话匣。

她们宿舍基本都是初中部保送上来的，认识不少同级的人。苏青也知道那些人，可感觉很陌生，就好像她并不是她们中的一份子。

星期六上午的自习结束后，寄宿生可以离校活动后。苏青偶尔会出去下馆子，也就是普通的家庭餐馆，不比学校食堂好多少。非要说的话，莫名有股自由自在的感觉。

街上节日氛围浓厚，随处可见花花绿绿的装饰。苏青难得坐车来到离学校有点远的商场，楼面的美国汉堡店装修过几次，和记忆里的全然不同了。

苏青点了一份基础汉堡套餐，在靠窗的位子落座。窗外下着雪，玻璃模模糊糊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她忽然感到滑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浪费钱来这里装样子。

她既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

好在店里暖气充足，喝冰可乐令人惬意。她收拾了餐盘，拿出书本开始学习。她戴了耳机，没注意到吵吵闹闹走进来的一帮人。

“小青！”身旁凑来一个女孩，苏青吓一跳。她下意识抬手，幅度过大，打翻了可乐。无暇顾及与来人相认，她忙着拯救浸湿的书本。

液体从桌沿淌下，滴在她衣衫上。蓦地，她被人从椅子上拽起来。

“你吓她干啥？”少年漫不经心地松了手，递来一包纸巾。

苏青想道谢，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她接过纸巾擦拭书本与桌面，听见美美大喇喇地说：“我也不知道她会吓到……”

“我没有。”苏青反驳，也不知在反驳什么。

美美笑起来，“好久没看到你了，昨晚我们还说去找你，冬子——”

“喂。”孟叙冬抬了抬下巴，像是警告美美不要乱说话。

美美微微耸肩，“冬子说你们不能出校，这不是出来了？”

“今天有半天假，晚上还要回学校。”苏青适才看向孟叙冬，他戴黑色冷帽，露出挺拔的眉骨与鼻梁，像杂志模特。

苏青不由多看了一眼，教孟叙冬逮个正着。他咧笑，一幅痞子样。

苏青不自在地收回视线，重新坐了下来。

几个发小端着托盘过来，围坐在她旁边。他们用熟稔的语气和她谈论学校生活，不时爆发夸张的笑声。

重点中学、优等生，在他们口中好像外星人一样猎奇。

苏青若无其事地收起笔袋与书本，背上书包。

“走了？”美美回过神来，“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去打台球啊。”

“我不会。”苏青径自走开。

“小青以前不这样吧？”

“是啊，变化好大……”

“毕竟他们家出了那么多事儿。”

他们又提起了苏青大姨遇害的事情，两三年了，这件事仍在县城传得沸沸扬扬。

苏青塞上耳机，推开了汉堡店的玻璃门。寒风迎面扑来，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刺刺的，随即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有什么堵在胸口，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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