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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要道士……”陆老夫人却像是用了无限力气讲出这句话。<p>
看着死气沉沉还在逞强的老人,元曦眼中却无一丝怜悯,只是冷冷地对上她浑浊的双眸。<p>
“你时日无多了,但是我可以开些药,让你剩下时间舒坦些。”<p>
房内众人惊掉了下巴,陆夫人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和善的元曦如此语出惊人,且不留一丝余地。<p>
陆老夫人闻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p>
“道长,这、这……”陆夫人一时愣神,都忘了给陆老夫人顺气。<p>
“因果循环,善恶终有一报。”<p>
“你为何到此地步,你不知道吗?”元曦目光沉沉地睥睨着喘着粗气的陆老夫人。<p>
呆呆看着元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p>
“难道府中未曾出现过怪事吗?”元曦看向众人。<p>
“要说怪事……”一个粉衣丫鬟犹豫地说,她是老夫人房内的丫鬟珠儿。<p>
“我们偶尔能听到有女子的呜咽声,但出了老夫人卧房,声音便没有了。”<p>
“再往前,不知算不算怪事,老夫人小院中的亭子被雷劈中,坍塌了。”<p>
“我为何从不知晓女子啼哭之事?亭子被劈不是天灾吗?”陆夫人面上有些讶异。<p>
珠儿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翠儿姐姐与老夫人提过此事,但翠儿姐姐被老夫人赶走了,奴婢们就不敢再提。”<p>
况且那些怪事又没发生在他们身上。<p>
“道长的意思是,婆母的病与这些怪事有关?”<p>
元曦不置可否,冷冷地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语气嘲讽地反问:“你说呢,你认为你的病和这些事有没有关系?”<p>
老人的眼神从愤怒变成恐惧,最后化成乞求。<p>
乞求她不要再说。<p>
陆夫人读懂了,原本困惑的眼神此刻泛起了猜疑和不安。<p>
但她还要顾全老人家的颜面,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p>
房间里只剩下元曦,陆夫人和陆老夫人三人。<p>
“轰隆隆——”屋外又下起的雷雨。<p>
陆老夫人躺在床上,急急喘着粗气,喉咙发出嘶哑的“哼哼”声,眼中又浮现惊惧。<p>
陆夫人本能地想上去给老夫人顺气,想到元曦的话,收回了手,静静立在一旁。<p>
元曦挥了挥纤细的双手,消散的黑气又聚拢在房中,化成人形模样,立在老夫人床前。<p>
看见黑影,陆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牙齿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p>
元曦却说:“你无需害怕,这不是你的因果,你有功德护体,她不会伤害你。”<p>
屋内的呜咽声不再遮掩,从低沉逐渐变为高亢。<p>
床上的老人霎时抖如筛糠。<p>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那你说,她死的时候,会不会比你更害怕?”<p>
元曦嘲讽地看向老人,声音冷了下来。<p>
“以前有个叫杏仁的女子,奉你为神明。”元曦垂眸,“她尽心尽力伺候你,在陆府未发迹时,她在乡下做着家中最脏最累的活。<p>
“你还记得吗?”<p>“有一年寒冬,她冻得手生疮,恰逢你感染风寒,她夜里起身为你端茶递水,端屎倒尿,后来她的手化脓,再也好不了,每到冬天便痛苦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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