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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泽道人整了半晌,就在竹沁和楚茨以为他要吐露出一些什么来的时候,他突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蔑然地看了华央一眼。
“你不会以为就凭你这三两句话,就能让我背叛长生观,与你为伍吧?”无泽道人语气戏谑,“柳长生确实弃了我,可你又是什么好人?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来对付柳长生罢了。”
“没错。”华央毫不遮掩地应了一声,“我确实是想利用你,因为你身上还有可利用的价值,但我没说你不能反过来利用我,若是你也能利用我达成你的目的,那你我之间就不算是利用,而是各合作各取所需。”
无泽道人一愣,怔怔看着华央,以为她是在说笑:“我跟你,合作?”
华央淡淡点了点头。
“我跟你有什么好合作的?你别是忘了,我们可是宿敌。玄清观的创立者玄止本就是你的小跟班儿,太清就更不用说了,当年他正是为了替你报仇,才会冒死去找柳长生,虽然将柳长生重伤,但是自己也丢了性命。你现在却跟我说,你要跟我这个长生观的人,合作?”
无泽道人说完只觉荒唐无比,忍不住笑出声来。
华央却并不在意他这种态度,淡淡一笑道:“这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我与长生观的仇,说到底只是我和柳长生之间的恩怨,与你们这些人本无关系。”
“哼,说的好听,我可是帮着洛云湄差点害死你,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记恨过我。”
“没有。”华央摇摇头,“你还不值得我记恨。”
这倒是实话,她真正记恨的,从头到尾也就只有始作俑者洛云湄而已。
无泽道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你不必用这种说辞来搪塞我,即便你我之间没有仇怨,却也断没有合作的可能,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共同的利益。”
“但你我之间,有共同的仇人。”
“什么意思?”无泽道人看着华央意味深长的表情,心下涌起一丝不安。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长生观的每一任观主都活不了太久,是吗?尤其是那些修为不错的,反倒是一些修为庸碌的能苟活得久一些。”
华央说着上下打量了无泽道人一番:“听闻你师父当初就是四十壮年而崩,死前曾想过要将观主的位置传给你,是你自己拒绝了,想来那时候你就已经发现了长生观的这个诅咒。”
无泽道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眉盯着华央看了良久,终于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忘了,我可是跟你那位师祖一样,活了百年。区别就在于,我这百年间不是像游魂一样四处游荡,就是在地府里度过,而你的好师祖却是一直在人间,靠着窃取别人的命格和吸取别人的修为,来延长自己的寿命,提升自己的修为。”
华央顿了顿,见无泽道人脸上浮起一抹不可置信,便知他已经明白过来。
“你以为的长生观是你们的归属,你们的庇护所,殊不知,那里只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们长生观的人这些年这么努力修行,明明有天赋的人也不少,却只出了你一个修为不错的人吗?”
无泽道人虽然没有应声,却紧紧握住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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