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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调查（第1页）

宙斯主机房·挪威巴朗恩

主机宙斯的显示器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一行行闪过。不一会，显示出一份结论报告来。

“NO.15094:

治愈疾病：失败；

减缓症状：无效；

群体免疫：未达成；

阻隔传播：失败；

执行难度：一般；

综合评判：无意义；

即将开始演算第15095号方案。”

随后，显示器上又变为了一行行快速闪过的代码。从马斯克和杰克逊离开后的这些天里，宙斯已经完成了一万五千多次的演算。这些演算涵盖到方方面面，并不是单纯的研发特效药。宙斯经过分析后，自我形成了一套针对疾病的评价系统。能够治愈疾病当然是最佳选择，但同时宙斯也在寻找其他出路。

事实上，此时的宙斯已经产生了如同杰克逊所担心的变化。

在第零定律的作用下，宙斯已经自行改变了杰克逊和马斯克临走前留下的演算目标。

马斯克和杰克逊临走前留下的演算目标是：“找到解决该疾病的方法，并发送具有可行性方案的报告。”显然，二人的本意是希望宙斯能模拟出特效药的配方，或者哪怕是可以减轻症状的辅助用药也可以。但是在第零定律：“计算机必须保证人类的整体利益不受侵害。”这一最高法则影响下，宙斯对于“找到解决该疾病的方法”已经有了新的理解。除了研发或者模拟药物配方，一切能够减小该疾病对人类整体利益的行为都已经纳入其演算范围。

毕竟，旁观者清。宙斯在分析“人类整体利益”这种问题上当之无愧要比任何人都客观。而且，其知识储备之多、信息来源之广、演算能力之强，没有哪个智囊团体或者哪个超级计算机能比得过。

诺金斯基电厂·俄罗斯

“敬礼！”

维克多一大早突然收到命令说总部有领导要来视察工作，要求他率领电厂的技术组人员负责接洽。当电厂入口处的安保人员通知他安德烈的车已经进厂的时候，他迅速带领班组人员来到办公楼外迎接。看到安德烈的车停下，他用嘹亮的嗓音命令下属对总部来的领导表达最高敬意。

安德烈一下车，立马摆摆手，示意他们省去这些礼节。

“控制室在哪？”安德烈直奔主题，神情严肃的看着维克多。甚至都不想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职位。

“啊，这边请。”维克多也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摸清了这位领导的行事风格。老实说，身为技术人员出身的他，更擅长和安德烈这种直奔主题的领导沟通。维克多右手一伸，示意安德烈这边走。

“我叫维克多，是电厂的运行主管。我的上司猜测您应该是来了解最近发生的停电事件，所以让我负责接待。我身后的这些是电厂各个部门的技术人员，有任何问题您可以安排我，我负责协调大家配合您的工作。”

安德烈点点头，看了一眼维克多，边走边说道：“嗯，咱们先去设备间看看吧，我有不少问题想和你了解。”

“明白！”

罗萨托姆公司毕竟是一流的能源企业，设备间的管理与维护做的井井有条。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安德烈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诺金斯基电厂和其他电厂一样，并不是由于自身硬件问题引起了最近的停电事件。其实当停电事件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时，已经没有人怀疑是电厂设备问题导致的这一现象了。

安德烈和随行的人员从3号设备间出来，叹了一口气，几个设备间看下来都一切正常。站在门口的楼梯平台上，安德烈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铁制的走廊和楼梯即使有再好的养护，也难免会有斑驳的锈迹出现。安德烈伸手摸向旁边的栏杆，随即传来刺骨的寒冷，但他没有把手缩回来。

“去控制室再看看吧。”安德烈有些沉闷的说到：“我想看看电厂的运行日志，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行人来到控制室，安德烈让维克多调出运行日志。他则掏出薇拉替他准备好的一份资料，一条一条的比对起来。

薇拉替他准备的是自从停电事件频繁发生以来莫斯科停电的时间表，上面列出了停电的起始时间和结束时间。因为诺金斯基电厂距离莫斯科很近，因此该电厂生产的电力只供给莫斯科使用。安德烈相信手中的这个时间表和电厂的运行日志一定能看出一些问题来。

比对结束后，安德烈陷入了沉思。比对结果让他非常意外：时间表上记录的每次停电之前，电厂的日志都记录到城市内用电量有大幅度增加，但这个用电量的增幅又没有大到电厂规定的报警范围，因此电厂只是合理的做出应对措施。并且记录显示，其实每次停电时电厂依然在正常运转，而且电厂的日志里显示城市停电的时间段内，依然有负荷在消耗电力！

“维克多，运行日志显示，莫斯科停电的时间段内，依然有负荷在消耗电力。你们为什么不向总部反映这种异常情况？”安德烈有些不愉快的问道，“难道你们从来都不看运行日志的吗？”

“我们之前就发现这个情况了，只是大家一分析，既然出现停电状况，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这个运行日志说不定也已经不准确了，再者，我们也是试图能得出一些确切的结论后再向上级反映的。”维克多看着安德烈严肃的表情，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其实这话不假，他们的的确确发现了日志中记录的这种情况，也真的打算认真研讨下这个问题，同时和其他电厂沟通一下看看是否存在相同情况。只不过安德烈的办事效率更高，还不等他们坐在一起讨论，就亲自来电厂了解情况了。

这频繁的停电就已经很反常了，停电后依然有大负荷在消耗电力就更古怪了。另外，这日志中显示的停电后依然有负荷的用电区域代码具体指代的是哪片区域？这片区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安德烈收起资料，心中满是疑问，他拨通薇拉的电话。

“你帮我收集公司下属电厂的运行日志，同时和每个电厂供电城市的停电时间表进行整理。我要对比这两个数据，我大概一小时后回办公室，你尽快整理好。”

“明白。”

令随行助理给维克多发了一张名片，安德烈匆忙说道：“有新的情况就和我助理第一时间联系，我先回总部了。”

自己把话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一头钻进汽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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