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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苏黎冲上了台，他抱住虚弱的楚钰，双目通红，却仍然倔强地和院长对峙：“楚钰一定是被冤枉的，你给我时间，我会找出证据的，我一定会找出证据的……”话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隐隐带着哭腔。

楚钰闭了闭眼，心里疼得像是要裂开了，这是他深爱着的苏黎啊，他怎么能让他如此难过……

魔族和人族不共戴天啊……

楚钰看着宁重生，宁重生也看着他，眼底是一片戏谑的笑意。

“你是魔族，你才是魔族……”楚钰不顾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疼痛，拼尽全力对着宁重生吼，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却小如同蚊蝇。楚钰最后的意识，就是苏黎那张惊恐的脸，以及他瞳孔里倒映着的七窍流血的自己……

×

“你醒了？”

楚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狄渊？！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要杀死我吗？楚钰有很多疑问要问，但他的喉咙如同被砂砾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吐不出句子来。

“行了，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就别折腾了。”狄渊摆了摆手，有些慈爱地为楚钰拉了拉被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魔族……吗……”楚钰死死盯着狄渊，忍着喉咙割裂的疼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来，如同杜鹃泣血。

狄渊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已经不是魔族了……”

什么？

楚钰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那他身上的魔种……？

狄渊像是明白他的疑惑，点了点头道：“没错，你身上的魔种已消。”

楚钰盯着狄渊半晌，心里蓦地升起一种巨大的荒唐感，他身上一直背负的枷锁，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眼也不眨地盯着狄渊，狄渊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楚钰的心这才缓缓落到实处，他知道，狄渊没有说谎。

可是以宁重生的性子，他的魔种是那么容易被解除的吗？

楚钰又拧起眉，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狄渊：“苏……黎……呢……”苏黎这家伙难道不该在床边守着他的吗？

狄渊避开了他的视线，面容沉重，呼出一缕极轻的叹息。

不知为何，楚钰徒地有一种巨大的恐慌，就像是将要迎来黎明的时候，却一脚落入了深渊中。“苏……黎……在哪……儿……我……要……见……他……”楚钰一个字一个字向外吐着，鲜血不断从他喉咙里溢出来，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诶，你这是何苦啊……”狄渊叹了一口气，沉沉道，“我也不骗你，苏黎的确因为救你出了一点事，但他没有死，只是……”

“只……是……”楚钰恳求地望着他，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了。

“只是苏黎受了很严重的伤，苏家将他送到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去治疗了……至于是哪里我也不知道，苏黎的父母说苏黎只是一个御术师，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事情来，所以……”

“活……着……就……好……”楚钰闭了闭要从胸口里满出来的剧烈疼痛，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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