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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腿迈过去,捞过她的手臂,把她连拽带拖拉到了大床上,摁在上面,以寻噘着嘴偏头看着他,他慢条斯理的握住她的一只脚,有些凉的手指扣住她的脚踝,抚弄过她细腻的皮肤。感觉到她有一丝颤栗,他蔼然。她的脚后跟有一点点浅褐色的印迹,凌乱的开在皮肤上。大概是穿鞋子磨的,他皱眉。手指不经意的划过那几道浅浅的印迹,凝视了几秒,收敛心绪,把她的脚塞进红色绒拖中。而后又去抓另一只,同样的姿势把她穿好。
以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漾着潮暖。只见到他黑色的头颅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头顶的水晶灯盏在他发上洒上一圈淡淡的光泽,她突然想去摸摸,手指慢慢伸过去,又想起一句老话男人头,女人腰,缩了缩手,放弃了。
以寻站起来,就准备走,不期撞击在他的胸膛间,湿润的嘴唇在他的胸口重重一吻。汤匙领黑色毛衣,露出的锁骨线条优美。胸膛结实,壁垒分明。以寻欣赏了一会,抬起下巴,尴尬的挠挠头:“对,对不起!”
其森凝视了她一会,突然如雨的吻缤纷洒落,似乎很不满足似的,大掌扣在她的脑后,轻轻地抚摸那柔软的秀发,感受柔顺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她阵阵颤栗,一阵阵暖流穿梭而过……
随着钟响,指针指到了九点,以寻睁开迷蒙的双眼,脸上红润一片,一副餍足的摸样。她推开他:“早餐来不及做了,你再不走来不及了。”
“嗯。”其森声音有着晨起时的嘶哑暗沉,浑身上下的迷人性感,入股噬魂。以寻别开眼,怕贪恋上这么个人物,耽误了正事,手指继续拨弄着其森的手臂,其森看了看她,放过了她。
洗个清爽澡,以寻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滴滴晶莹的水滴,滑入锁骨,埋没在柔软的布料中,她翻出抽屉里的吹风机,来到客厅,盘坐在沙发上,插好插头,开启,小声哼着歌吹头发。
其森已经利落的收拾好提着宽大的箱子走了出来。以寻看到他一身休闲装,潇洒儒雅,关掉吹风机,默了默,叫住其森:“……其森,爸妈以前在哪里过年?”
其森顿了顿步子,淡淡的说:“以前一直在加拿大!”
以寻“哦”了一声。低下了头颅,轻声轻语的说:“你是去哪里出差?”
其森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以寻以为他没听到,抬起头,目光笼罩着他,与他目光交叉,“你又去哪里出差?”这个“又”字咬的太重太愤怒,以至于把后面的“差”字像是喉咙里咕噜出来的,含糊不清。
其森握着拉杆箱的手紧了紧,这才清冷的说道:“纽约。”
“又是纽约?”以寻惊呼,惊讶无奈中略带不甘心,有点垂头丧气,又一次被纽约打败了。不过想起昨晚与今早其森的样子,似乎,似乎是好的兆头。便默不作声了。
“嗯,突发的紧急事情。”其森理所当然的说。顿了顿,加了句:“今年在哪里过年,还不确定。”
以寻皱着脸,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敷衍她,润了润唇,语无伦次说:“你等下。”她把吹风机搁在案几上,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在其森面前站定,踮着脚,力图与其森平齐,她伸出柔荑把其森的衣服理了理,方才退了回去,摆摆手,笑着说:“好了,不要忘记吃早餐。珍重!”
其森看了她一会,见她已转身收拾桌子去,视线聚焦了一会:“你也是,珍重!”而后拎着箱子下了楼。
以寻立即停下手中动作,跟了过去,楼梯上是其森一连串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随其后的是她蹑手蹑脚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过了会,她见其森已经打开门,清冽的寒风丝丝入怀,她紧了紧睡袍,撩了下鬓角的发,轻咬唇,继续跟了上去,门轻轻的带上了,她三步两步走了上去,拉开门的一道缝,湿冷的风吹进袍子里,鼓涨着,像是翻飞的蝴蝶。裙摆在她脚踝反复抚摸。一小截白色的小腿,被寒风吹得有些湿疼,倔强的迎着寒风,不肯离去。
直到一辆黑色的奥迪从门前穿梭而过,她连忙又奔到窗户边,踮着脚,目光穿越横斜叉棱的几株玉兰花枝,盯着那黑影,直到那黑影在大门口甩了一个尾巴,便不见了。她的眼眶睁的生生的痛,涌出的潮湿,模糊了视线,这才茫然去关上门,后背抵在硬冷的门框。咬了咬唇,轻甩头,直向楼上冲过去,捡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接连好几个未接电话。她的脸蓦地煞白,心内一阵忐忑。
大姐驾到
空气中似有缠绵气息未尽,今天原是要上班的,情爱这东西,果然让人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后山的空气带着雪的清冷的芬芳,寒鸦的翅膀掠过天空发出一阵低鸣。以寻到公司后果然被周鸣叫过去了,但奇怪的是周鸣居然没批评他。他凝视她好一会,手指捏着笔,直直的盯着她说,语气轻谩:“计以寻你真是好本事啊,纤弱的菟丝子攀附到珍贵的金丝楠木和小叶紫檀啊!笨鸟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啊!”
以寻对他的嘲讽不置可否,敛容端肃道:“我不太明白周总的话,但我还是窃以为我不是寄生的菟丝子。”
周鸣的眉睫一动,眼睛微眯,笑容暧昧:“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我这里可能请不了你这尊大佛了。尽管要放假了,还是要注意点的,知道吗?去吧!”他的口气有一种异样的温和,以寻已经估摸到了一点他的深意,也不点破,就告辞出了来。
周末以寻去专柜采购了几包营养品蜂蜜等。出得大门,一个甜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以寻,是你啊,真巧!”
以寻循声望去,冤家路窄,正是宋茹曼。她渗出一丝笑意:“的确,挺巧的。”
“怎么是你一个人,拎这么重的东西?买的都是什么啊?”宋茹曼毫不掩饰的嗤笑,朝着购物袋里瞥了两眼。她本就觉得上次以寻会以某种方式拒绝掉聚会,她嫁的老公必定平庸,她是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带出来。
现在再看以寻的发丝被风吹得些许零乱,脸色苍白,几日未见,清减了些。又是一人出来购物,连个代步的工具都没有。她凤眸微转,更笃定以寻嫁的人难登大雅之堂。她也必不受宠爱,心下得意,假意便手过去要帮她拎东西,以寻客气的拒绝了。她笑笑,状似调侃实质讽刺:“这儿的士挺多的。我哪像你这般娇贵。”
宋茹曼撩了撩头发,嫣然一笑:“也是,人的命运是天生的,有些东西,你想挣都挣不到。”而后话题一转,热情邀约,“这附近有家咖啡馆,一起去喝杯咖啡?”
以寻摇摇头,突然冷冷的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想我们的交情未到随时喝茶的地步。”
“呦,计以寻,话怎么说的这么让人伤心呢!大学同学嘛,也难得有些个在江城,还不多走动走动啊。”宋茹曼般的理由似乎十分充足。
以寻叹气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但是其森不是她拿来炫耀的工具,再说……润了润干燥的唇,以寻说:“我老公这些天,都在出差!”
宋茹曼拍拍她的肩,面露凝愁,语重心长的叹气:“太可惜!”心中更加笃定此前所想了。她眸子转了转,又试探的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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