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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3页）

“其实富江分裂的话你不必担心，”他似乎以为我问了青木真相，青木一定会毫无保留地说出口，所以北村雄说的前提就是认为我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性格外貌记忆……都是一样的。就像一棵树，一个身体被分开，一块肉或者一滩血分裂长成的富江们本源都是一样的。”<p>

“……”猝不及防知道真相，我吹风的脑子又给蒙了，震撼地望向北村，他并未发现我惊恐的表情，目视前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p>

特别是当他说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什么分裂什么同化什么魔性魅力……这还是人吗？！……青木真的不是人啊！<p>

我听得满脸麻木，世界观已经变得稀碎，被碾成了渣子。<p>

青木就是“恶”的本身，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能吸引住人的恶念。<p>

有的人本就是普通人，普通人当然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平凡过完一生倒也没什么，可一旦遇见青木就会彻底摧毁那良知的防线，堕入地狱。<p>

有的人根子里就是坏的，遇见青木简直就是火星迸发，人生尽毁不说，自己也将成为刽子手。<p>

就算是对青木没有兴趣的，也会被他饶有兴趣地编织各种各样的圈套，一旦坠落就是万复不劫。<p>

北村雄：“总之，我从未见过在他身边能够幸存的人。如果一个陌生人出生的善恶分数是零，那么富江仅仅只是存在着就是负数。”<p>

我回想过往，的确，这些日子的危险大部分都是青木引起的……只是他依言在保护我。<p>

“作为怪物，他保护你的时候就是命运给予人类的一丝奇迹吧。”北村雄敛下眼皮，说道：“我因为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恶劣，所到之处皆是纠纷不断、家破人亡、那些人无一例外的人生尽毁，而我依旧在探寻……所以我才说我也许已经受到了蛊惑，只是勉强有一根线吊着……”<p>

“我清楚地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疯疯癫癫，亲手毁掉自己打拼的一切——虽然现在我也毁掉了吧……抱歉啊间织，上次是骗你的，我有时候勉强保持理智时也会后悔我居然把自己过成这个鬼样子，但一想到别的遇见富江的人的惨状，我又卑劣地感到庆幸。”<p>

我没有说话，头脑在处理这些乱成一团毛线的庞大的信息。<p

过往的一切串成线。<p>

所有的信息已经明朗，就如我所看见的，和北村所说的那样，青木非人，他称得上是怪物。<p>

……怪物？我有些不真实感，导致我的情绪表面上甚至再没了波澜。<p>

还有，为什么是我呢？我有什么戳到他的点让他喜欢的？<p>

北村雄：“这世道，连人渣和废物都有人爱得死去活来，就算是再怎么恶劣的对待对方，对方也不会放弃离开。爱情最不讲道理了。”<p>

……谢谢。我抽了抽嘴角。原来如此。<p>

“而且，间织你的理想型，富江不就能做到吗？”北村雄道。<p>

风静止，水面余下的涟漪不断的扩大，我闻言一愣，他转过头来注视，深邃的眼显得那么令人信服。<p>

“你是唯一一个，能在他身边好好活下来、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的人。”<p>

“而我没有被彻底压垮，也是因为你，谢谢你，间织。”<p>

最后，我喃喃地与他道别。<p>

他眼内的感情无比沉重。<p>

北村雄这才点上一根烟。<p>

他遥望远方。<p>

报恩的方法之一，就是引导她进入最正确最幸福的道路——因为富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p>

她还有未来，只要接受……<p>

只要接受，富江就是被驯服的兽，讨好她的猫，收敛锋利的怪物。<p>

但如果拒绝……<p>

烟圈吐出，半空中消散。<p>

北村雄猛然发现，恐怕连富江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他的爱是懵懂的，也是刺人阴暗的，不懂事的孩童心态才会酿成无法预警的更大的祸患。<p>

但无可辩驳的是，结果一定不是一个正常人想看到的。<p>

……<p>

夕阳的时候，我去了学校，黄色的警戒线形成封闭的空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脑袋空空的进去，只是想要看一眼现场。<p>

意外的，教室里有一个人，是青木，他正浑身光、裸的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沉睡，按照他的体质，这应该是残留下的血肉化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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