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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刘贵妃捧着凋谢得只剩下半朵的月季,突然怒道:“我看你是昏了头!”
刘贵妃捧着花的手微微一抖,扭头看他。
刘坦渡手指指着她的鼻子,面色微微发红,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刘贵妃很快平静下来:“你送走嫂嫂和侄子,我就想到有着一天啦。”
刘坦渡一怔,她突然扑过来,他想躲,又不忍心躲。刘贵妃抱着他,哭着打他肩膀:“你把他们送走,谁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以为你和我吵一架,就能不连累我吗?”
刘坦渡沉默了许久,松开了身侧紧握的拳头,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她生气地说。
刘坦渡不是刘彦盛,刘贵妃发火的时候,他一向没有办法。
她抱着他,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你放手去做,不用管我。”
刘坦渡身体一僵。
“我会想办法活下来,即便不能,我们三兄妹在一起,也好。”她靠着他的肩膀,眼泪在流,嘴角却在笑,“要给大哥报仇,别放过仇人。”
刘坦渡说:“不一定有机会。”
“大哥不在了,二哥就是一家之主,二哥想要做的,便是妹妹要做的。”她拍拍的肩膀,然后推开他,娇嗔道,“下次再骂我,我就不原谅你了。”
刘坦渡看着她,视线微微模糊着,可模糊的视线里,刘贵妃眼角的细纹不见了,鬓角的白发不见了,花园里的半朵花依旧是粉嫩嫩的一团,她也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
田妥苦着脸坐在傅希言的面前,赌坊里的账簿都已经摊出来了,依旧没有找到那位“陆小凤”。他忍不住怀疑:“真的有这么个人吗?”
傅希言翘着二郎腿:“他有一个朋友叫西门吹雪,喜欢穿白衣服,话少;还有个朋友叫花满楼,是个瞎子,人很礼貌;还还有个朋友叫司空摘星,是个小偷……”
“大人,大人!”田妥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不是我不配合,实在是您提的这三个名字都不像会来我们赌坊的。来我们赌坊的人,你看这些名字……”
王二麻。
张阿三。
李阿四。
……
田妥说:“就陆小凤还有些可能。”
傅希言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田妥心里恨死“陆小凤”了,上哪儿不好,便要上赌坊:“我说的都是实话,真没有见过这些人。不信您自己看账簿!”
“当我不知道你们赌坊都流行阴阳账簿?”
田妥好奇地问:“什么是阴阳账簿?”
“阳的,是给外面的人看的,阴的,是自己人看的。”傅希言说,“别装糊涂!”
田妥着急站起来,直跺脚:“我这账簿是用来要账的,给自己看做什么,肯定要给别人看,让别人把钱还回来啊!”
傅希言掸掸衣服站起来,高冷地走到赌坊外面,田妥跟在他后面,紧张地问:“大人,您是相信了?”
“相信……你个鬼。”傅希言一挥手,埋伏的都察院衙役便冲出来,“把赌坊给我封了!”
“大人!”
田妥惨叫一声,几乎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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