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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在那个满街民众都还不懂得也没接触过时尚的年代,韩梦莎就以自己会打扮、品味不错成为了这一届校花之首。相貌好看是必然的,更胜在气质出众,有一种落落大方的自然感觉。叫人如沐春风,不会太高攀。男生们自然喜欢能和自己聊天一起玩闹的女孩子。韩梦莎也成了校花中拥有最多追求者的人。
苏言当年接触过一两次这个女孩子,他的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子很会为人处事,但是出身不太好,因此要靠自己努力。生为女子,用婚姻来改变自己命运也算正常。听说她后来嫁给了富二代,苏言想着是真的希望她一生幸福的。
而很多年前的那个大二发生过的事情,苏言虽然震撼,却比不上后来更多事实披露的重重打击。当幻觉没有破灭的时候人们是幸福的,一旦打破,便是天堂到地狱。韩梦莎、韩梦莎,他在心底咀嚼着这个名字,她在这整件事里,不过是一个过客和小插曲。真正的一切的源头,还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季常说笑的这句话,让他疼的心尖都揪起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笑道:“有意思就去追嘛,不去怎么知道不成功呢?”
“哪有那么容易。”季常只是笑。“追女孩子要能对人家负责啊,我一个穷小子,拿什么去喜欢人家呢?”
苏言紧攥住拳,拼命抑制住自己质问的冲动。他面上简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了,季常并未察觉,几杯酒下肚,他也有些醉意,说话不那么客气疏离。
“大家还不是一样,谁又比谁差多少了?”他话语里有苦闷,语调很低沉。“早晚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他话语逐渐低落下去,逐渐听不见。苏言慢慢饮尽杯中的酒,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的男人。
他所看到的太过表象,也因为这个男人潜意识并不愿意被他了解。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却连他有没有爱过自己也不清楚。如果不爱,那些情真意切莫非都假?如果爱,又怎么会如此严重背叛?
在痛苦之外,苏言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只知道季常很有有能力却家境贫寒,逆境成才后父亲在他大学时去世,母亲一个人在农村过日子。季常的父亲他无缘得见,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季常的母亲。倒是季常拜访过几次苏家,每次苏父苏母都好好招待,说是答谢季常在学校里对苏言的照顾。苏言提过想拜访季常的母亲,都被季常含糊应付过去,他看得出季常并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出现在身边人眼中,每年季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回乡下看望季母的。
苏言发现自己太傻。那么多迹象那么多线索都被他全部忽视,从来不曾怀疑过,从来不曾犹豫过。爱就爱了,苏言做飞蛾,终究被烈火灼烧,焚毁了薄翅。
他很想知道,当时的季常,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只想问一句,当年的季常,究竟有没有爱过他?
。“呕……”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一口吐出来,刺鼻的难闻味道立刻弥漫开来。苏言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有些发热。
酒喝太多果然不好。他一手扶着电线杆,抬头望,灯光都有些迷蒙。
苏言索性靠着电线杆,仰头看天。夜幕深沉,天际幽蓝。今夜无星无云,只有一轮明月当空,皎洁光华如洗。照的他心如明镜,从来没有这般平和。
也许是太痛过了,如今已经不再那么大反应了。可回想起那痛苦,仍然比经受过的一切都要痛……痛到窒息,痛到不再痛,痛到没感觉。
口袋里忽然震动响铃,苏言摸出来一看,是祁司远的电话。
没有手机还是很麻烦的,他们各自买了一个方便联络。只是不普及,苏言这边名片夹里,只存了祁司远的号码与家里电话。他翻盖接听,祁司远问他在哪里。他回答说喝醉了,正在路边休息。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是又在等抢劫么?”祁司远开车过来寻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调笑。
苏言也笑了。“吃蘑菇都能死人,我又有什么不能等人救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十分默契。祁司远瞥见一边苏言醉酒吐出的东西,微微皱眉。“又胃疼了?”
苏言嘿嘿笑,有点不好意思。他刚吐完已经好多了,只是味道冲鼻,自己都闻着不舒服,祁司远竟像个没事人似的,与他站在一起。苏言急忙拉着他上车,开了车窗。车辆行驶起来风也刮过脸颊,吹的眼皮子有些睁不开,正巧酒精反应上,昏昏欲睡。
等到祁司远开车想送苏言回家,停在小区门口时,苏言已经沉沉睡去。祁司远目光流连在他安静面容上,沉思许久。没有叫醒他,而是把车又开了出去,径直去了自己的郊区别墅。
苏言睡得很沉,是好久没有过的深沉。梦里什么都没有,或者根本没有梦。他无意识中得到了放松的休憩。面上隐约露出满足的微笑。
当他第二天早上头疼欲裂在客房卧室床上被吵醒,发觉自己睡了整整十四个小时。
是最近太累了的缘故。他知道这原因,但是还是要像个陀螺一般不停的转动自己。门铃锲而不舍的响着,苏言纳闷祁司远居然不在,随意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是中午12点,他肚子饿得很,翻身起来就要去开门。
他以为是祁司远没带钥匙回来按的门铃,下楼开门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老外。金发碧眼,年纪大概在二十四五。笑起来阳光灿烂,穿着简单。见他开门,飞快闪过一丝诧异,眼神又转为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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