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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人造生命与蜕变（第2页）

外嵌骨骼也不太合适，张天赐拒绝了钟丞的想法，自己只是想要纯净单一的生命体，如果需要外部辅助才能独立生活的话，那不能算是一个完美的生命。

人类距今演化了百万年之久，可张天赐等不起那么长的时间，倒也不是有什么急事，关于制造这种事情，自然是越早看到完美才越会有成就感。

每天的中午，张天赐都会抽出一段时间跑到知行观的知院与钟丞在生化室内研究并观看生命体行为情况。

球形生命体有着和人皮肤一样的肉色，表面没有生长毛发，因为孵化皿里使用的是复生手术中调和的植物纤维溶液，所以即使受伤了也有不俗的自愈力。

重点在于让它快速地产生记忆，让它的某种欲望或恐惧成为本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给它造成伤害或奖励，一直到它生命力即将耗尽之时提取血液制造下一批生命体。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不断这样重复，演化的本能与条件反射会逼迫生命体进化，促使它生出肢体进行规避或行动。

最开始的时候，钟丞选择使用电击让生命体受伤，这样的话它为了不受疼痛，就会极力地使用体内不成形的骨架控制整体移动。

但每次只能稍稍滚动一两厘米，任何生命体都是有思维的，张天赐提示钟丞，只要它做出了移动，就可以停一段时间给它休息，当作是奖励

之后再频繁电击，促使它再次移动为止，能做到连续移动后，再加快电击频率，促使它思考更快的移动方式。

总有那么几代生命体撑不到一天时间就失去了生命迹象，钟丞只好抽取血液和核糖体中的细胞孵化下一代生命体继续着实验。

人为的催化，让钟丞有了成为上帝般的感觉，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弱小生命的无助，后来几天的时间，肉球会哭、会喊会叫，但不会想着如何更变移动方法。

再后来的时间，张天赐不会经常到场，钟丞每天忙完知院的文件批阅就一头钻进生化室里刺激肉球，每次有不一样的反应结果都会在电脑上向张天赐报告。

与此同时，远在文盛城城区中心的某家大超市旁的地下车库内，靠墙的一扇铁门被缓缓打开。

戴朱当日强忍着头晕目眩的疼痛感给自己做完了手术，手术期间，他无法抬头看见自己腔腹中的情况，只能凭感觉用指尖触摸着器官接合。

内在的器官可一点都不能马虎，只有手术完成后的表皮缝合略显粗糙，下腹部至锁骨中间一道而下的缝合口七扭八歪，因为那时的戴朱已经快失去神志了，急忙结束的后果，造成现在的缝合口还是红肿不消。

那时结束了手术的戴朱在无尘帐篷里躺了一天一夜，脑中没有意识，只有身体内的血液开始作用器官激活脉流，心脏开始重新跳动，他才活了过来。…

之后的戴朱从梦境中惊醒，他梦见了以往看不起他的院士，梦见了以往嫉妒他、并在他背后使坏的同学。

惊醒后猛然坐起身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部和肚子上传来，疼得他差点晕死过去，不过在保有意识的情况下躺平在床上，他感受到了细胞在填补自己的损伤。

身体内的各处和皮肉上的瘙痒，伴随着轻微的刺痛感，这就是生命的奇迹，戴朱静心感受着，他将牢记这份感觉。

心中默默算着时间，从术后到下床自由走动，只用了四个小时左右。帐篷里的床上一片狼藉，戴朱不想着手收拾，他走出帐篷，在地下室内来回走动，适应着新的身体。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戴朱在术后的第一次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带变得沙哑，有种久经沧桑岁月的磁性，兴奋至极，脸上的笑容却满是苦涩，整个身体都笑得颤抖。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重获新生，那就好好地重新活一次，戴朱回帐篷内收拾工具和染血的床单，回头发现镜子里自己地中海的模样。

“……去剪个头发吧。”

戴朱空出一只手摸着自己头顶四周还剩有的几片碎发，犹豫一阵，又改口了：

“算了，还是剃个光头的好，戴帽子那么久也腻了。”

重获新生的他不再注重他人的看法，地下室厚重铁门打开之际，戴朱轻装出门，时隔两个月没见过太阳的戴朱走出地下车库后被晒得睁不开眼。

文盛城的居民就是好，这儿都是文明人，不像落都那边到处都是流氓地痞，酒馆多，混混也多，小学生都能跑去幼儿园当老大。

口袋里只揣着一张银行卡，上街后，戴朱先去超市买了一副墨镜，虽然出了超市带上墨镜后的整体装扮有点古怪，但他现在哪会在乎路人的眼光。

果不其然，走在路上不能算作最靓的崽，但也成为了整条街的目光焦点，这一片附近没有理发店，大型的发廊里排满了人，而且里面的气味也不好闻。

戴朱走得有点远，终于在两公里外的小道旁遇见了一家空闲的理发店，进门后被店老板看了一眼，店老板满脸的疑惑，心中的感想丰富地显在脸上：来砸场子的？

“老板，剃光。”

还好不是砸场子的，要是要求剪个中分的话，店老板分分钟抄起板凳。

剃完光头后的戴朱原路返回，路上的他很是招人目光，铮亮的卤蛋头带着墨镜，身上穿着橙色连帽长袖卫衣，白色直筒长裤，脚上一双黑色人字拖鞋

再加上他作势已成习惯的八字甩胯走路姿势，正常人都会觉得他多少有点毛病。

其实在手术完成后，炼金迷雾带给他的旧疾都转变成了益处，不说自愈能力多么的强，身体上的皮肤也粗硬了许多，现在的他使劲一拳打在墙上都不会觉得痛。

身体里大部分无用处的金属物质都被排挤到了皮脂层，用作外围防御。

戴朱隐约知道，自己身体里的骨质正在慢慢晶化，身上的一切都在时间过渡下变得坚硬无比，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本人也不太清楚，一切有待考究，回去还得多作试验。

想着走着，正愁没有试验对象的时候，戴朱听到前方一片吵闹，大群人围在一起，看样子是有人打架了。

他走过去挤进人群中间，看到两个摊贩在摁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摊贩口中叫骂着，说这个小比崽子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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