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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是盛夫人也明白了几分,“婉儿我虽然是你义母,可终究在盛府长大,后宫的规矩颇多,你与谁亲近一些义母不干涉,可断然不要被她人利用了,你和珠儿情同姐妹,后宫妃嫔众多,旗妃偏偏赠与你,而忽略珠儿,这其中之意你可要深想几分。”
苏清婉看了盛明珠一眼嘴角微敛,柔声道:“多谢义母提点,婉儿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实在是阅历尚且,还好今日义母点醒了婉儿。”
闻此言,差点没让盛明珠笑出声来,她拿着锦帕掩住嘴角,“娘,你瞧瞧婉儿妹妹如此善良,今日的助兴节目却也表现的让陛下满意,要知道多少姐妹盼望着能够有崭露头角在太后和陛下的面前表现,如今婉儿居然做到了,真是不容易啊!”
伴随着盛明珠的话,苏清婉明明知道表面是在赞美实则是挖苦她的意思,脸色竟然也越发难看了几分,却还是要佯装着笑意陪着盛夫人寒暄几句。
盛明珠看着苏清婉忽青忽白的脸色,心情自然是畅快了不少,没等和母亲多聊几句,李尚书的夫人和陈烈老将军的发妻都走了过来,想要一同到蓬莱阁的顶层看戏,盛明珠示意母亲前去,她还想要和爹爹聊几句。
“那也好,你爹爹也甚至想念你,只是挂着面子不说罢了,”盛夫人压低声音说着,“那我就先过去了。”
苏清婉本就知晓这位尚书夫人是旗妃的母亲,自然也想要讨好几分,于是挽着盛夫人的手臂,“那不如婉儿陪着义母前去,明珠姐姐你看可好。”
她那点心思,盛明珠也不愿意挑破,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便福身向诸位夫人施礼拜别。
看着几位夫人从台阶上渐行渐远,盛明珠才带着时宜坐在了廊道旁,她知晓爹爹定会有话告诉自己,于是权当做是在这蓬莱阁赏景,慢慢等着也好。
距离她们位置不远的地方,几个宫女正谈笑有声,想必是主子都不在,轻松了几分,又恰逢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高兴坏了,盛明珠对着身边的时宜说道,“你方才的样子和她们差不多。”
时宜明白过来这是盛明珠在拿她取笑,只是瞪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就知道拿我开心,难不成出来玩小姐不欢喜吗?而且还能够见到老爷和夫人。”
“不见面倒也不会如此思念,今夜见了面只怕又要日思夜想好几日了。”
盛明珠轻叹一声,看着时宜,“还好我身边还有你,否则漫漫长夜一个人倒也难熬,我之前的话是认真的,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却早将你当做自己的妹妹,明白吗?”
时宜站在一侧,用身子为坐在廊道旁的盛明珠挡住湖面的冷风,眼眶早就蒙上了一层水汽,她目光坚定,“时宜一直都清楚,小姐放心,时宜会一直陪着你的。”
主仆二人在夜色和宫灯中等了许久,才等到盛安庭出现,时宜自然是明白父女之间有很多话要谈论,于是退后了几分,在回旋的廊道留意着动静。
盛明珠先是对盛安庭施了大礼,“爹爹是否安好,珠儿不孝入宫多日却并未蒙获盛宠,害的爹爹担心了。”
“快快起来,”盛安庭自然是心疼女儿,俯身让盛明珠起身,“你是爹的女儿,你心里想着什么爹爹自然清楚,只是难为你了,这宫闱之中如同眼前的湖面,看似波澜不惊却深藏着玄机,要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让人忐忑万分,随时都有可能殃及周遭的草木。”
“爹爹此言,莫不是……”盛明珠停顿了一下,回想了几分朝堂眼下的局势,自左丞相意外暴毙后,孙远侯一族也被灭口,一个月的时间丞相之位悬空,朝堂的势力还未明朗,后宫的旗妃和静妃平分秋色,唯独有孕的兰妃博得盛宠和太后的眷顾,这危机四伏的场景岂止是在朝堂,爹爹这分明是在提醒她避开纷争,盛明珠会意旋即开口,“珠儿虽然不能为为父亲分担什么,却也知晓独善其身就是在保全爹爹和盛府。”
盛安庭满是欣慰,却也叹息道:“只是眼下婉儿也算是盛府的人,今日情景只希望是我多虑了。”
“爹爹放心即可,珠儿明白怎么做。”
父女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烟花大会快要开始,这才起身朝着蓬莱阁的顶层走去。
盛明珠的位置虽然靠近前几排,却被安排在靠近过道的位置,算的上是偏僻的位置,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免得和那些妃嫔贵人打交道,落得自在几分。
可是刚刚落座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宫女冒冒失失的从旁走过,碰上了迎面端着红木托盘的嬷嬷。瞧着腰牌应该是医药房的婆子,可是显然因为这一撞导致托盘上盛着汤汁的瓷碗洒了一大半。
“你这个毛手毛脚的丫头,可否知晓撞洒的是兰妃娘娘的安胎药。”嬷嬷厉声骂了几句,却也没敢声张,遣散了那丫头之后,兀自嘟囔着,“本就怕烫,静置了好久才端来,这下怕是又要重新煎熬了,还得让人再去取一副才行,这大老远的,耽搁可不好啊!”
盛明珠听了几分,娥眉微蹙,旋即叮嘱时宜,“你且悄然留意刚刚走过去的宫女,记的不要被发现了,如若被问起,你就说是为我找些润肺去火的茶水。”
“那刚刚的嬷嬷呢?”时宜显然也明白盛明珠的意思。
“她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了,你且跟注意那个宫女就可。”盛明珠又嘱咐,“烟花大会人多眼杂,你且在结束前回来就好。”
时宜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烟花刚刚点燃盛放的时候,周围只留了宫灯,视线顿时暗了几分,轩辕炽陪同太后坐在至高点,示意大家不必拘束,于是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也或多或少起身,在火树银花的美景中,多数人都站在阁楼的栏杆旁,看着被烟花映红的夜空。
“这烟花真是美不胜收!”
“只可惜美景总会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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