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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童女送来了首次测验学习成果的试卷,命三人一个时辰内完成。
这是最初级的试卷,对于方映妍来说不过信手拈来,轻轻松松便可答完,但她谨记父亲的教训,绝不暴露身份,故意写错几题,以免满分太过耀眼。
答卷上交后的下午,她们终于迎来了期盼中的老师——一位白衣素服的中年女子。女子一身道姑装扮,发髻高束,不施粉黛,一双眼睛更是波澜不惊,仿佛看透了世事。
“见过老师!”三人急忙出列恭迎。
来人微微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风拂面,举手轻轻一抬,缓言道:“贫道法号莫子,并不是什么老师,你们的老师是阁主,我不过是代阁主之职替他来督促你们的学业。”女子语声清浅,不紧不慢,姿态优雅,气质高华,令人见之忘俗,崇敬之心骤起。
三人再次行礼,不约而同称:“莫子老师。”
莫子微笑点头,缓缓道:“你们的答卷我看了,不错,仅靠自学便能有这样的成绩实属难得。但是,不要妄想我会因此教你们,孔子三千弟子如果一一靠教必不能成事。记住,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是。”三人齐齐回答。
莫子点头离去。
莫子老师的出现,像是点燃了一盏明灯,为三人照亮了前方的路。虽然书山之路崎岖,终究是有人关注的,这便是最大的动力。此后的日夜,三人更加奋发向上。而在相互点拨过程中,她们发现三人行必有我师,开始抱团学习,在沟通与思考中加深理解和印象。
与此同时,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一次测试。测试完莫子老师便来训导一番,也不说结果,也不教方法,只打个照面便回去了。
到了第三次,莫子老师再出现时神情微微有些不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一点涟漪。
“你们学习莫言文已经三月有余,也都有所收获,期间的辛苦努力我也看在眼里,但是我有一惑想请枭枭姑娘来解答。”
方映妍急忙作答:“弟子诚惶诚恐,请老师指教!”
莫子深深望她一眼,喃喃道:“你是如何做到每次都满分通过的?”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汪璇与叶清宁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深深盯住了这位毫不起眼的同窗。在她们眼里,这个小姑娘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才学了一年侥幸被第一名的武者选中方能与她们二人为伍,如今学习莫言文来竟然势如破竹,毫不费力就拿了满分,还引起了莫子老师的关注。
然而,令她们更为惊讶的是,那小姑娘脸上分明的写满了诧异和无辜,仿佛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就奇了。
方映妍默然半晌,弱弱问道:“莫子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弟子应该不可能得满分吧?”
莫子笑问:“何以见得?”
方映妍低头抚弄额前一绺碎发,瑟缩道:“弟子……弟子才疏学浅,有很多一知半解的地方,许多题都是蒙的,不可能全部蒙对吧?”
莫子淡淡一笑:“这其中包括故意将对的答案改错吗?”
一时间,座下三位姑娘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却各有各的惊讶,却谁也不敢多言,直到方映妍跪地拜服道:“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以为我关注的是结果,其实错了,你们答题的时候,我就在身后,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如何能蒙蔽的了我?”
“啊?”三人面面相觑,原来这些天来,老师一直都在,只是未见得人。
“难道老师您会隐身?”方映妍忍不住问。
莫子摇头:“我虽然人不在,但我的眼睛却在。你们身后的童女就是我的眼睛,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说给我听。”
“童女们也懂莫言文?”
“不。”
“那他们是如何知道我改了答案的?而且,到第三次我是直接答错的,并未涂改。”
“因为这三次的测试由难到易,而你每次错的题数和方法都差不多,不能不令人怀疑。”
原来如此,方映妍内心一声惊诧,这样的试题对于初学者来说,自然难易各异,但对于自己这样的往学者,已然分不清难易,所以把握的分寸有误。由此,对莫子老师的观微知著不得不表示叹服,再次拜道:“弟子知错了,请老师责罚!”
莫子淡然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明明可以得满分,却要改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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