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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夏瑶抬眸看他,叹息一声,握了握他的手说道,“我们去上香。”随后拉着向励,接过旁边佣人递上来的香,在香灰缸里把香插了上去,无数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叶夏瑶毫不在意的把向励拉了回来默默站在一旁。
叶夏瑶朝周围看了看,有些奇怪,冲老宅的管家招了招手,待到他走到跟前问他,“老爷到哪去了?”刚才她就觉得奇怪,按理说向恒现在应该现在灵堂前守着才对。
管家抬眸看了一眼叶夏瑶叹了口气,“老爷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刚才只是出来站了一会有回去了,这些天老爷都是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精神实在太差了。”叶夏瑶心里莫名的一紧,忙问,“老爷进去多久了?”管家低吟一声回忆道,“有一会了,老爷今天凌晨就出来守着了,到了时候没看到少爷跟小姐,只交代了一句不要打扰他就回房了。”
向励的脸色变了变,立刻快步朝公寓里走去,管家愕然的看着他,叶夏瑶皱了皱眉,说道,“我跟少爷去看看老爷的身体怎么样了,你在这里,把过来人都照应好。”管家点了点头,叶夏瑶说完就转身朝向励追了上去,她看着向励的背影,心疼得窒息。
回到公寓里,向励径直朝向恒的房间走去,叶夏瑶跟在他的身后,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溺水者生怕抓不住救命稻草一样,向励快步走向房间,门也没敲,直接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向恒正背对着门口坐着,手里拿着一把药一样的东西,正想往嘴里灌,看到向励突然推门而入,呆滞了一秒,随后立马把药攥在了手里,抬头看着他,哽咽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向励略带一丝慌乱的脸恢复了平常,看着向恒紧握的手冷笑着,“我不来?是不是我不来你就想让你手里的东西送你上路?!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摆脱了?!”
向恒有些慌乱的朝他走了过来,急切的说,“我没有,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弟弟跟雅晴。”他布满褶皱的脸上有泪水流了下来,表情显得无比的愧疚。向励红着眼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从前我就知道你自私,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自私。”向恒流着眼泪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悲切和痛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我更加没脸面对你,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对你的亏欠这辈子偿还不了,只能下辈子在还,我只想要一个解脱。”
向励抓起他的手,生生的掰开他的手掌把药全都撒了出去,恶狠狠的看着他,“死有什么难的,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解脱没?!不可能!既然你想死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忏悔,我要你这一辈子都被内疚所折磨!”说完向励松开他的手,向恒听着他话,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浑浊的泪水划过他颤抖着的双唇落在了地上。
向励低头看着他,冷漠的表情没有变化,声音却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哽咽,他扔下一句,“如果你死了,别说下一世,这一世我也当没有你这个父亲。”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叶夏瑶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向励擦肩而过,她在门口待了很久但是没有进来,因为她知道,这个心结只有他们两个自己能够解开,别人说什么都会是负累。
叶夏瑶看着向励离开,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叶夏瑶叹了一口气,走进房间,将向恒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不停的摇着头,呢喃着,“他恨我……不会再原谅我……”
叶夏瑶低眸看着他苍老憔悴的样子,心里涌上了一股心酸,她哽着声音说道,“您觉得向励真的在恨你吗?”叶夏瑶无比清楚,如果向励真的恨他,就不可能回到向宅,刚才就不可能会有慌乱的表情,更加不会来他的房间跟他说这些话,向励说的话,分明是想让向恒活下来。
向恒的眼泪还在滑,他怔怔的问,“难道不是吗?”叶夏瑶摇头,“您仔细回想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向恒颤抖的手抹了抹眼泪,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他红着眼低头,“是我对不起他。”叶夏瑶知道向励已经想明白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向励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是在他心里,您跟他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是您现在是他在老宅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那种感觉我相信您也能够体会。”叶夏瑶顿了顿,看了眼地上的安眠药,“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考虑过向励的感受吗?如果今天他来灵堂听到的是您的不好的消息,您考虑过他的心情吗?!”叶夏瑶说着眼眶就红了,心里揪着疼。
向恒的表情顿住,鼻子一酸泪水又一次的滑落,他喃喃说道,“到最后我竟然还是在伤害他,我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你知道。”叶夏瑶直直的看着他,“刚才向励已经说了,他要你活着,如果你还顾念一点父子之情,就好好活着。”叶夏瑶咬了咬嘴唇,过去的伤永远弥补不了,但是她知道向励心里的想法,明白他不能言说的伤痛。
向恒抬头看着她,泪水的痕迹还为干,怔怔的看了半响之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叶夏瑶无言的红着眼,拍了拍向恒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她刚出公寓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对着雨水出神的向励,她轻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励回头看她,半响之后紧紧的把她搂进了怀里,力度出奇的大,叶夏瑶有些被嘞疼了,她轻微皱眉,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向励的后背,柔声说道,“我在这,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向励闭着眼睛,半响之后舒了一口气,松开了叶夏瑶,叶夏瑶出了一大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向励就拉着她的手,朝雨中走去,他宽大的大衣遮住了她的头,雨水尽数落在了向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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